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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南北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着宋茗启,郑重道,“但前提是朋友。”
宋茗启颓然地耷下了肩膀。
自打南北进屋,萧练就抱着途途坐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着他的动向。
先是在厨房里做好了晚饭,又趁着锅还没冒热气的时候,飞快地到浴间冲了个澡。
萧练拼命忍住想要溜进浴间偷偷瞧上一眼南北颈肩的冲动,仍旧老实地待在原地,用手指沾着羊乳给途途喂奶。
南北穿好衣裳从浴间里出来,摸黑儿进了屋点好油灯,随后回到厨房将饭菜端了进来,扭头看向一动不动的萧练——
因为晚饭前宋茗启的事,南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声对萧练说道:“还在那里坐着做什么,不饿吗?”
思来想去,他还是无法做到对于萧练扯自己衣裳的这件事释怀,因此在跟萧练说话的时候,语气难免带着几分余愤。
“你还在与我生气对吗?”萧练抱着狗来到了炕桌边上,摸起筷子问道。
想来任谁被那般唐突地对待,恐怕都没有办法如此轻易地就消气吧。
听见萧练的话,南北也只是轻挑了一下单侧的眉梢,不置可否道:“你觉得呢。”
一反往日常态的硬气模样,竟令人格外觉得有趣。
“我觉得我应当道歉,”萧练淡声笑道,“一直道歉,直到你原谅我,若是你觉得不公平,就也像那天一样扯回来。”
说着,他伸手揪起了自己的领口,学着皮影戏里一板一眼的动作,朝南北发出声音的方向拽了过去,“喏,扯吧。”
“……”能被人这样哄着笑出来,是南北从未体会过的事情。
他抿紧险些被萧练逗得弯起来的唇瓣,仍旧自顾自地咀嚼着口中的东西:“不必了。”
许是这一下午饿得狠了,南北连菜都顾不上吃,只闷头咬着手里的蒸饼。
没有热汤,饼子便显得十分难嚼。
南北的吃相好看,可吃东西的速度也挺快,没一会儿,两张已经几乎放凉了的蒸饼就下了肚。
米饭是新煮的,蒸饼是前日剩下的,冷硬冷硬的,进到肚子里一定不好受。
萧练的视线默默锁定在了桌角边仅剩一张的蒸饼上,在南北咽下最后一口饼子的瞬间,他用假意寻找着米饭的动作,实际上准确无误地用筷子戳住了蒸饼。
“那是我的……”南北惊声道。
萧练的动作是何等的麻利,没等南北把话说完,蒸饼已经被咬掉了两口。
勉强咽下去后,萧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缓了半天才道:“啊?哪个是你的?”
“算了。”南北只得作罢。
米饭是特意给萧练做的,但没想到他竟然对滋味普通的蒸饼这么感兴趣。
真是够奇怪的。
得偿所愿的萧练咬了口蒸饼,只觉得齿间的味道都变得立体了起来。
吃完饭,已经是接近戌时。
南北将碗筷收拾到了厨房里,直接坐在灶台边的小凳子上,用锅里的热水开始刷洗。
“咳咳咳……”
喉间的痒意让南北没能忍住沉闷的咳嗽声。
昏暗的油灯下,他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听着厨房里时不时地传来的动静,萧练皱了皱眉。
这些日子他总是能听见南北在咳嗽,却不知是因为什么。
思虑间,南北已经洗好了脸也漱了口,端着两杯清茶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