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似乎明白了什么,摇摇头把他们赶回去了,“把唯喊过来。”
不知道唯在办公室和刘强说了什么,没多久刘强又把水果店大小姐喊去了办公室,岑淑慎看着她那张浮肿的脸不愉快地走进教室,路过他们座位的时候冷哼了一声。
岑淑慎无语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偷偷往后看,孟星河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周身的气氛沉郁极了,岑淑慎知道他很不愉快,有心想劝点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能劝什么。
岑淑慎帮他一起交英语作业的时候,孟星河突然迸出来一句:“凭什么啊,要我同情她,谁来同情我?”他脖子那块的肌肉崩得紧紧的,和他整个人的状态一样紧绷。
“既然他也是乡村里出来的,不是更知道我们的不容易吗,为什么要我去体谅她……”
他也没打算岑淑慎劝慰什么,只是一股脑地倾诉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岑淑慎是整个班上最能理解他的存在,而其他人哪怕安慰都显得高高在上。
“其实……”岑淑慎安静地听了一会,“你要知道我不是在帮强哥开脱,他作为老师,肯定是想要息事宁人,谁哭闹得越大声,谁就更能得到好处,他未必不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你受了委屈,你也不会哭,久而久之……他可能就默认你不会哭了……毕竟你是他最得意的助手,他信赖的班长……”
岑淑慎似乎看到了他眼里的水光一闪而过,“所以我活该被人把尊严踩在地下?”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嘛,但我不愿意哭,所以只能是我在受委屈。”孟星河落寞地说,“刘老师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需要顾全大局,也忘记了他年轻的时候的想法……”
“我们都站在你这边的。”岑淑慎一时间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我知道,谢谢你帮我说话,谢谢你们,我知道唯也是好心……走吧,回去上课了……”
很难判断刘强究竟是不是一个好老师,有时候他似乎骨子里就刻着对农村人的歧视,夸孟星河的时候还要夸一嘴他是山窝里飞出来的凤凰,沿海的农村,离市区最多三小时路程,也没有这么落后吧,被夸的人究竟是什么想法真的不得而知,岑淑慎只知道如果夸到她自己头上她不会开心。
孟星河并不是那种长得很帅的男生,他长得普普通通,小眼睛宽鼻子厚嘴唇,带着眼镜,皮肤黄黑,但他讲题目的时候,真的会光,只要给他机会,他就能不断往前走。
岑淑慎真心希望她的朋友能走在他想要的道路上,不去考虑那些所谓的“阶级”和“资源”,她也知道他的这些迷茫都会过去,不出意外的话,他可以在他理想的学府里,做他喜欢做的事情。
新同学就像一滴油,死也混不进他们这个班级,几乎没有人搭理她,看她平时可怜巴巴地一个人走着,交上了隔壁实验班那个被排挤的女孩子当朋友,两个人走在一起嘀嘀咕咕。
岑淑慎撇了撇嘴,今天她作业写得格外快,八点就写完了,她想……玩一会会,她翻了翻书包找她小姨夫送给她的appeatch想偷摸玩一会,哎?不在书包里吗?她又把手伸进课桌里翻了翻……奇怪……
她把口袋翻出来,又在桌下面找,一开始还只是窸窸窣窣,逐渐离谱起来,哐当哐当的,今天的值日生是薛瑾瑜,她咳咳了一声,岑淑慎赶紧收手,但又忍不住想去翻东西,薛瑾瑜走下来,小声问:“怎么了?”
岑淑慎有些着急:“我,iatch不见了……”
“啊,我中午记得你放书包里了……书包里没有嘛?你找吧,稍微动静小点。”薛瑾瑜压低了声音。
“嗯。”岑淑慎的心怦怦跳,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黄玉琳也轻手轻脚地帮她在自己那找了一遍,然后对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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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薛瑾瑜望下来,用眼神询问,岑淑慎摇了摇头。
黄玉琳却突然惊叫出声:“我的项链不见了……”
安静的班里像丢下了一块沸石,不一会又有两个人喊嚷起来,“我的钢笔不见了……”“我的保湿精华……”
唯打开自己的笔袋愣了几秒:“我的手表好像……不见了……”
薛瑾瑜的眉毛慢慢绞起来,她快步走下台,让孟星河和岑淑慎帮她主持一下纪律,然后去办公室找刘强了。
“大家安静一点,仔细查点一下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丢了还是放在哪自己记岔了。”班里的同学压低了声音小声讨论,不知怎么,岑淑慎瞥了一眼那个张图雨,她半低着头认真写作业,似乎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她用肩膀轻轻怼了怼黄玉琳,黄玉琳凝神打量了一下她,班里所有人都在兵荒马乱,就她一个人岿然不动。
不一会,刘强气势汹汹地大跨步走进了教室,两根粗硬的眉毛又开始气呼呼地倒立在脸上:“班长把纸下去,匿名统计下丢的东西和预计丢的时间,我当班主任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生过这么恶劣的事情,我给某些同学一个机会,今晚教室门不锁,把东西都放回去,我就既往不咎……”
纸条交了上去,刘强一张张清点过去,越看眉头绞得越紧。
回家的路上,薛瑾瑜鄙夷地说:“我们班的学生,以前都是花城中学高一的,从来没有生过这种事,怎么某些人一来,我的钱就丢了……”
张图雨突然从她们中间穿过去,把岑淑慎撞到一边,呜呜咽咽地哭嘤着。
她们两面面相觑,岑淑慎突然觉得自己刻板印象了,小偷,真的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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