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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着心口,那地方有种被牵扯蹂躏的疼痛,连带着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艰难:“可是……我真的好难过。”
“我也很难过,但这一切都会好的。”
“不会的……”
“会好的,你相信我。”
“……”徐开仰着脸,手臂盖住眼睛,忍不住哽咽,“我们真的再没有一点可能了吗?”
陈砚乔以沉默回答。
“陈砚乔……”
徐开喊他的名字,陈砚乔知道,无论这时候对方说什么,他都应该要听着。无论对方多么崩溃难过,他都应该要接着。这是他最应该的,也是最后的温柔。
“你说。”
“陈砚乔……”
“我在。”
“陈砚乔……”
“……”
徐开反复叫他的名字,对方的难过通过听筒传递给他,也变成他的难过。
他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徐小开,后悔和我在一起吗?”
电话那头带着哭腔:“……不后悔,但是好难过。”
“对不起。”
“没关系。”
……
徐开第一回知道,原来分手到最后会无话可说。可是他心里分明堵着千言万语,那么多,那么密,沉甸甸密匝匝地压在胸口,却什么都再也说不出来。
沉默在电话两端铺陈开,持续了很久。他们以前总有说不完的话,哪怕沉默,也有一种舒适的默契,而非此时像被巨石阻隔,万千叫嚣的痛苦发不出声音,也传不到对方耳朵里。
直到徐开忍受不了这种无话可说的状态,哪怕知道他们再也不是随便打电话聊天的关系,也挂断了电话。
陈砚乔也清楚这点,挂断后,他没有再给徐开打电话,只是发了信息。说沙发是妈妈当年留下的,他要拿回去,问徐开周末方不方便。
徐开问,是他自己过来拿还是怎么样。陈砚乔立马回复是叫人来帮忙搬,他还在家里被管束,不方便出门。
徐开连最后想要见一面的期望都落空了。
他又问房子怎么时候还。陈砚乔只说他现在也不方便,在能够来找他之前,让徐开安心住,不用太计较这些。
徐开说不用,他会尽快搬出去,房子还是尽早给陈砚乔。陈砚乔却没有再回复。
周日上午,搬家的师傅按约定时间准时上门。两个师傅,按照雇主的要求,拿泡沫材料将沙发仔细包裹起来后,才开始搬运。
沙发是奢华的欧式沙发,无法拆卸,又大又笨重,两个人搬都有些吃力,徐开只好上去搭手帮忙。
沙发抬到门口,也不太好出去。三人好不容易把沙发一头顺出去,徐开却紧紧抓着另一头不放手。
两个师傅面面相觑,见他始终没有松开的意思,最后忍不住开口:“帅哥,你松手。”
徐开如梦初醒般,赶紧松了手。
“只说让你们搬沙发吗?他还有些日用品衣服什么的,不拿走?”
“单子上没说。”
“还有床垫和餐具。”徐开心想,这些也是陈砚乔照他的喜好买的,既然分了手,那些他也应该拿走。
“这也没有,单子上只有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