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声音穿透嘈杂愤怒问:“在哪里?”
言禾艰难:“后、后袋、裤……咳咳……”
一双手打开药盒口,塞他嘴里:“吸气。”
言禾吸气。氧气瞬间又回来了,世界渐渐清晰。
他狼狈抬头,对上戚泠紧促的眉眼。
戚泠把他扶起来靠车边,言禾咬着药盒吸嘴,不断吸入,不敢断。
看着戚泠回头就抓着那人领口问:“你碰他哪儿了?”
“摸了下脸怎么……”
话没说完,戚泠一个拳头就过去了,稳准狠一击命中。
言禾拿着药,侧头不再去看,再缓缓,又觉得好了很多。
耳边却有戚泠揍人的声音。
情绪渐渐平复,言禾觉得去了半条命,倚在车旁喘着,怕氧气又消失而去。
那紫色的药盒,紧紧拽在手心,不敢放。
一张稚嫩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脸上有点红晕:“你这是,哮喘?”
言禾:“过敏性哮喘。”
那人点点头:“你对什么过敏?”
言禾:“尼古丁。”
那人又点点头,总结道:“你是直的,不喜欢这里的气氛?他搭讪你你觉得恶心?”
言禾不说话了。
那人露出一口白牙笑了起来,带点青春的稚气:“我有个亲戚有哮喘,这病和情绪关系很大。你是戚泠的朋友吗,我是孔冬松。”
言禾低低喘着,点了点头,沙哑着:“言禾。”
戚泠回来,衣衫的扣子都解开了,眉眼下有点擦伤,不细看看不出来,他的袖子都卷起来,他看言禾一眼,带点小心翼翼问:“上车?”
言禾点头。
戚泠对孔冬松道:“你坐后面去。”语气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孔冬松也不说话了,乖觉上车。
言禾摊在位子上,去拉安全带,戚泠见了,给他拉好,他不拒绝。
戚泠给他那边窗子打开。
车子发动,夜风慢慢缓解带走了酒吧那种烟雾缭绕的空气。
戚泠侧看一眼,见言禾好些了,道:“不是叫你不出去吗?”
言禾低声:“嗯。”
戚泠:“那你还去?”
言禾有气无力:“非要互相伤害吗?”
孔冬松:“噗……”低低笑了。
戚泠无话可说。
戚泠开到小区,停下,孔冬松一看,不下车了。
戚泠和言禾先后下车,戚泠道:“出来。”
孔冬松连连摇头:“不要。我要回我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