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还有花儿。”
施幼青不习惯的扯着直到地的长裙,都是他啦,出门前坚持要她穿的美美的,说什么他的名气如此之响亮,也要让未来的妻子露露脸,既然要露脸,自然就要一鸣惊人,好让京城里那些看人衣装的势利眼好好瞧瞧。
拿人手短,她只好穿上这套裙裾和裙摆绣着点点梨花,由上而下花瓣逐步减少到腰际的秋香色长裙。
衣服真的很美,只是穿成这样怎么看诊?她可不知道闻人纣压根是为了自己的赏心悦目。
“有事尽管吩咐这里的掌柜,再不行派人到商行来通知我。”她的美叫人看了目不转睛,他真不想离开。
“我看你比较想在这里坐镇。”这才是这位老爷的本意吧。
“可以吗?”闻人纣眼眸发亮,笑如春风,一下子迷倒了许多经过的姑娘家的眼。
“不是又一堆待办要事等着你?你还是快点走吧!“他是什么来头,一旦在这里坐镇,真正需要治病的穷苦人家哪挤得进来,到时候都是些来巴结的……闻人纣很不情愿的上了一乘软轿。
她转过身来,得应付的还有这些挤满一屋子的掌柜老板们。
“小的是这家六安堂的药掌柜,老爷吩咐过,这条街所有二十七家店铺都听夫人……·姑娘的意思,您有任何差遣还是需要只要是告诉小人一声,小的一定尽力做到。”药掌柜的可恭敬了。
二十七家铺子,不是二十七颗馒头,“我的?“她差点咬了舌头。闻人纣在家的时候什么都没说,这啥时候发生的事?
“姑娘,闻人老爷说了,这条街只要是开门营生的铺子都是您的。”
“哈,嘎……”他平常送她的那些新奇昂贵的小玩意还会少吗?现在给她的这些可是比人赖以维生要养家糊口的铺子,他是巴不得自己把它们都花光光吗?
这些可不是放进抽屉里就能了事的啊!
她环顾众人,几乎年纪都大了她一大截。每个人都盯着她瞧。她福了福身,清清喉咙。
“诸位老板要是没事就各自请回吧。”
“您没什么要交待训示的?”她才几岁就被用上敬辞,真的不要这么客气。
“没有。”她干脆得很。
大家面面相视,继续等了半晌,还是那张如水的笑脸。
不知道谁吆喝了声,“那就散了吧。”
一堆乌压压的人头终于消失。
施幼青回过头来对着六安堂的掌柜说道:“事不宜迟,咱们开始吧!”
于是药掌柜把里头的壮丁都喊出来,出力的出力,要喝的吆喝,张罗起要义诊的东西。
“姑娘,老爷对你真好,我好希望以后能嫁一个跟老板有得比的夫君……不用这么有钱啦,只要有个可以养家活口的铺子让大家喊我老板娘我就连做梦都会笑了。”花儿靠到主子旁边双手合十,一脸羡慕。
施幼青可不跟花儿发痴,不过她还是偷偷掐了自己的脸一下,确定一下不是在做梦。
闻人纣的心思何等细腻,把她乱七八糟的话都记在心里。他说自己的一切都是她的,这笨蛋,居然全当真了。
她试着不往心里去,却还是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我想我哪天如果忘记带荷包出门,要从街头买到结尾,再从东门买到西门都没问题吧?”
主仆两个鸡同鸭讲,义诊的一切早已准备好,施幼青醒得早,一看有人靠近,面色一整,便恢复了大夫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