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口中的那个雁过拔毛的商贾时时把你放在心底,他说幼时八哥曾经背过他,教他骑射,陪他认字,怕他闷在宫中无趣,每当京城夏季需要大量冰块的时候,你就会请旨藉口带他去什刹海筒子河等处凿冰入窖,这些点点滴滴他总是想到就说,老实说民女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可是这代表什么,点滴在心头,不用民女说皇上应该比谁都清楚。”
如果亲情也不能打动他,那么只能说这些年的权力已经腐蚀了他的心,事情真的坏了。
“你好一张伶牙俐嘴,”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人凉在心底,“尽管这样,你还是说服不了朕,朕得不到的,没道理他能得到。”
施幼青倒吸了口气,朱非这一说,无异于掐灭了她所有的希望,鲜少爆发的怒气再也不想忍耐,她握紧拳头,象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你从小要风得风,要雨有雨,你在意我只是因为我不象别人那么在意你,你只是因为得不到,不甘心罢了。”
“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就算他高高在上,他也是人,他--也有无法对别人诉诸于口的感情啊!
“你只想到自己,从来没有去仔细听过别人心碎的声音。”
“你就把我批判的这么一文不值?”即使她是他想得到手的女人,他也不能允许自尊被丢在地上践踏。
“民女不敢,只是希望万岁爷留一条路给别人走。”
“休想,你不肯回应我没关系,那你就一辈子留在这里,朕得不到你,那么他也别想。”
恼羞成怒了,他拂袖而去。
施幼青软坐在冰冷华丽的雕花椅上,眼神迷茫。
××
是夜。
施幼青辗转难眠,青纱碧帐织就着片片尖圆碧绿的腊梅叶片还有纯白如雪的梨花。
皇宫里头事事讲究,她却见了好生厌烦。
施幼青想家,想闻人纣,想得心烦意乱,心乱如麻。
她托着腮,拿烛泪出气。
“怎么了?想我吗?”
她蓦然跳起来。
是错觉还是耳鸣,她居然听到闻人纣的声音。
没错,真的是他。
她飞身扑过去。
闻人纣从密道出来,正巧一把接住她。
“要是平常你对我也这么热情就好了。”他不介意被扑倒在地,双手楼着心爱女人柔软的腰肢,满足的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密道?”看着黑黝黝望不见尽头的,平常被巨大的楠木柜子给挡住,就连平常负责擦拭的宫女也不曾发现。
施幼青干脆跨坐在他身上。
“那不重要,先让我起来吧?”平常闻人纣一定很享受被富有弹性的臀部这样蹂躏,今天却不是好时机,只能一把当作他辛苦躲过禁卫军的慰劳。
施幼青娇嗔的白他一眼,“到现在才来?”
闻人纣苦笑。
“太久没进宫,有点生疏嘛。”皇宫哪里有密道,哪里有捷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想当年他能每天摸黑顺顺当当的找到杏林苑的庑房去,这些防卫漏洞帮了不少忙。
想不到多年后又帮了他一次。
“我看我是出不去了。”她投进他的怀抱,尽情的慰藉相思之苦。
“八哥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外公在他手里。”
“你别担心,我会带你回家的。”闻人纣把她掉在耳鬃的发丝挽回耳后,“啾”地亲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