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父想起胡阿么回去说的那些话,也不由得叹息一声。
吴德的后么与吴老二成亲时带了一个儿子过来,比吴德小了一岁,这吴后么处处看吴德不顺眼,起初是不停的让吴德干活,见吴老二不但没有意见,偶尔心里不舒坦还会动手打吴德后,吴后么便没有了顾及。
虽说不会动手跟着打吴德,但是这吴后么嘴是个碎的,没事儿和村里的阿么们唠嗑,就直编排这吴德德性不行,像极了他阿么。
这样一来,哪里还有汉子敢上门求亲,就怕自己也戴了一个绿帽子,可是吴家老二两口子浑然不知,依旧我行我素。
“那吴老二的夫郎也是个蠢的,他自己还有个儿子呢,不顾及村里的名声,他自己的儿子以后怎么娶亲都没有想过,一心只顾着整天胡说八道的!”伍阿么进堂屋拿东西,听到胡父他们说的话,便插了一嘴。
这吴后么嘴碎,吴德的名声早就就败光了不说,就是村里的未婚哥儿汉子们议亲,时不时的都会被别村的人问着,“听说你们村里的哥儿德性有些偏差?”
所以唐父才会问起这事儿,作为一村之长,要以整个村的利益为重,这吴后么只顾嘴里一阵痛快,村里的阿么们可没少让唐阿么递话给唐父,让他出个法子治治。
可是这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唐父也没有法子啊,和吴老二提,吴老二根本不当回事儿,他要是真的把自己的哥儿当回事儿,也不会给其改名为“吴德”了。
让唐阿么跟吴老二夫郎提,对方一句“我这后么做的已经很不错了,他亲阿父还动手打他呢,我这人就是话多也碍着他了?”
根本就没有法子。
“唉,这事儿真是不好办啊。”
唐父叹了一口气,看着火盆,手里拿着旱烟杆,点还是不点呢?就这么一根啊。
“这事儿怎么不好办?不是说那吴二叔的后夫郎带了一个儿子过来吗?吴二叔只有一个亲生的哥儿,早晚得嫁出去,那儿子就是他们俩的养老儿子,这事儿只要他儿子明白过来,自然什么都能解决。”
唐风听完他们的谈话突然说道。
啪!
唐父闻言猛的一拍大腿。
“可不就是!我怎么就给忘了!你说他们不顾及哥儿的死活,那就算了,这儿子以后要是娶不了亲,不说断子绝孙了,就是他恨也得恨他阿么一辈子!好样的!阿风!”
“确实有道理!唐风,你这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胡父道。
“这是什么话,唐风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我觉得他像他那教书的秀才舅舅!”
伍父一脸肯定的说道,也不顾身旁脸色有些发黑的唐父。
“我儿子自然最像我!我聪明起来连我自己都怕!”唐父道。
“唐叔。”
鱼哥儿穿了一件青绿色的棉袄,站在堂屋门口,后面是雪地的背景,又带着光线,从唐风他们的视角上看像极了一根大甩葱。
“阿父,葱,呃,不是,叫你呢。”
唐风突然记不住这鱼哥儿叫什么了。
唐父正着脸点了点头,“进来坐吧。”
伍父和胡父默默的抽着旱烟,鱼哥儿没叫他们,他们也没有招呼对方。
“不用了,我就是想着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风哥哥,我去灶房了。”
鱼哥儿特意叫了一声唐风后,才往灶房走去。
“都快大晌午了,这会儿有什么忙可帮。”
胡父嘟囔了一句。
伍父笑了一声,意味声长的看着唐父说道,“这哥儿还是他亲生的。”
唐父将旱烟点燃,深深的吧啦了一口,吐出了一串烟雾,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伍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