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千千万万个仰慕的、渴望的、迷恋的甚至是疯狂的目光追逐过。一个人如果从小就不缺宠爱,被爱得已经生理疲劳,就会对感情厌倦。
因为太容易得到,所以有时候就不会太想要。
男的,女的,年轻的,成熟的,甜美的,各种类型各种式样的男男女女在他面前来来去去,奇怪的是,他从来没有过一点点的心动。
只是面前这个人不太一样。
周白焰有时候自己也很疑惑,到底自己是愧疚,还是因为温冬总是拒绝自己?所以让他就更想要靠近,他想知道原因,想让她也喜欢自己,想让她也用那种别人看他的目光,望着自己。
那样的话,好像自己也算是赢了一点东西。他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很虚荣,但是这种无聊的胜负欲,放在温冬的身上,就显得格外生机盎然。就算是对方的一点点妥协、让步、心软,他都满足得想告诉全世界。
如今他在温冬眼里看到了他想要的那种目光。但和预想不一样的是,周白焰心里一点都没有那种,他想要的那种,赢了的感觉。
相反,他看到温冬眼里的光的时候,知道自己完蛋了,并且是一败涂地。
这是既定剧本以外的突发事件。
他觉得很值得,应该……就是这种感觉了。
等了那么多年,等的,大概就是这一道光。
周白焰看着温冬的眼睛,心里面万水千山地走了一遭,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他把她的帽子取下来,吻住她笑着的嘴唇,压上去,贴住。
倒是和想象中一样,很软。只是,她嘴里有点苦,像是药味。周白焰讨厌苦味,不过此刻他的心情比高纯度的糖都要甜好几倍。呼出身体的温度,反复地吮她的舌尖,描着她嘴唇的形状。纠缠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温冬不合时宜地咬了咬他的舌头,像是喘不过气了。
周白焰找回了点理智,分开她,抬手用拇指擦了擦她刚刚被弄湿的下唇。
温冬神色是迷离的,少了平日的冰冷,带上了一些漂亮的欲色。
周白焰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地,像是在拍一场很难的戏,前后左右很多台机器对着他们,对着自己,和属于他的那道光。
但他天生属于镜头,他不害怕,他甚至想把这一幕演得更好。
所以他照着脑海里面的剧本,揉开了她的衣服,用观众和自己喜欢的那种语气说着台词——
“姐姐,我可以脱掉你的衣服吗?”
脱掉你的衣服,我想看看你的心,摸摸你的心。
我会轻轻的。
这句话是疑问句,说出来却是肯定的意思。
他很有礼貌地询问,一边说,一边亲吮她的脖颈动脉那里的皮肤。很好闻,清甜的苦味,像是薄荷糖。
周白焰手伸进去,解她的内衣,不好脱,那就慢慢来,也是在给她时间考虑,她完全可以推开他。
好的,这只是一个邀请,他是一个合格的演员,温冬是掌控这个镜头的导演。她要停,周白焰就听话马上停下。可以随时重来,时间定在未来,不管是哪个日子他都愿意推掉工作,马上入戏,抱着她进入下个分镜。
虽然他是个新手,还是第一次拿到这种剧本,可是他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演员。
不过温冬看上去就是要求很高的人,他以为温冬肯定会叫卡,会推开他,会告诉他:小朋友,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我还没有同意。
可让周白焰以外的是,温冬今天很反常。她像喝醉了,可嘴里明明没有酒味。她没有叫停,甚至加快了进度。
周白焰正在缠斗的手被她握住,她引导着他,解开了自己的内衣。
温冬抱住了他的腰,重新吻住他,含含糊糊地说,“只教你一次。”
周白焰却突然停住了,他抬了头,稍微退开了一点,但仍是抱着她,像是在想什么。
温冬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停下来犹豫,是想让我难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