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就是个认识的方式,”翅膀倒是不以为然,“光冲他追蕾蕾这点,起码说明他跟我看女人这方面志同道合吧?”
各式笑声四下响起。
“不要脸的……”时蕾嘴里塞了菜喃喃骂道。
“高中时候有人追小猫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季风说完又冲时蕾邀功,“不是现在想想那时候我们几个为你干多少仗!”
“对对对,”杨毅马上提供证明材料。“我记得最壮观那次,4班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她扭头问于一,“于一你记不记得?小猫生日那天他和他那帮哥们儿拎个小筒,一人一把玫瑰花,在操场上摆时蕾。你说你叫时蕾干啥,你要叫于一,那可怜的娃儿能没等摆完就让胡喜才提溜教导处去吗?”
“我知道你说的谁,”丛家捂着嘴偷笑,“叫姜军,他家永鑫家电的。”
“对对,将军!还他妈元帅呢。”杨毅大笑,“脑袋穿刺的玩意儿,胡喜才审他他还装屁,‘我就是喜欢时蕾!’哈哈哈……”
时蕾提起就来气。“完了把我还整进去一顿训,没气死我。”
“回来两猫眼儿涨涨着,不知道的以为哭了呢。”杨毅提供独家材料,“你们都没瞅着。”
“俺们听你说得感同身受。”于一泄她的气,这事儿翻过来倒过去说多少遍了都。
“稀奇嘛,没见过小猫这样的,”杨毅嘿嘿两声,“跟着一问是因为这事儿,老大立马就怒了,起来就冲4班去给人踢了。我靠,那叫一速度,就我这反应等过去就看着那小子跟头把式的,让老大这顿颠炮飞脚,旁边桌子椅子扑腾倒一片。他班男生一开始傻眼,后来反过劲儿有人要上了,”情节描述到后来还是跟当事人对词儿,“他还在那骂骂滋滋揪人脖领子不放,幸好左文他们来得快给捞出来了。”
“虎!”季风至今为没当上先锋而耿耿在怀,“也不说喊我一声,让人给你扣下就傻逼了。”
“骂人哪?”翅膀老谋深算地抠着鼻梁笑,“就爷这嗓门儿,真让人反擒了嗷唠一声初中部都能听着。再说我当时路过3班后门于一还看见我了问我‘你干嘛去’,我说点炮。靠,我他妈以为你能跟上来呢,结果干完了回来才发现这逼在班级趴桌上乐呢。我就后悔咋没就势捎带脚儿给你掀桌子底下去。”
“我们又没招你。”杨毅护夫地挽着于一,“噢?”
“噢。”于一很委屈地点头,憋不住的笑。
“那次后来整得贼大发,”季风兴奋地接着回忆,“那小子在他班人缘还挺好,晚自习时候小丫上我们班正白唬这事儿呢,胖子在外边喊‘4班来人了’,我一看他班二十来号男生全干过来了,挡得走廊我都没出去。”
“啊,我当时跟于一在水房抽烟呢都不知道,你班黑狗喊我我才往回跑。那逼抻脖子在门口叫号,叫二哥一脚卷进去了。”
“靠,咱仨那天巨有默契!小锹刚给人踹进来,我正好挤到前边抬腿就是那哥们儿后腰,都不等他站稳翅膀就喊‘门关上’,话没落一桌板儿抡过来当时就见血了。”
“他班那帮窝囊废不是我说,”杨毅被关在门外没见到屋里惨烈情况,只好气愤地贬低着挡住她的那些4班男生,“有不两个是人多给挤进咱班的,其它都在门外关着,就听里头呜嗷呜嗷这顿凿都扒眼儿看谁也没敢拽门儿进去。”要拽开门了是不她也能饱个眼福!
“张胖子把着门儿呢谁能拽开啊?”季风对张伟杰那身肉无比推崇,“后来要不是主任来那逼就得死到1班,老大杀红眼了。”
“我记得老清楚了,那天王勇班儿么,”于一对这段印象深刻,“进来也没吱声,小个儿不高贼有劲,平时根本看不出来。一把给那小子拎走了,蹦起来夸夸给我跟大非一人耳雷子,妈的,打得我俩眼儿冒花,想还手不知道让谁给扽住了。”
“在下。”季风举手,“正主儿让你们干堆挂儿了连主任都想打,真他妈不想混了。翅膀也是,晕忽忽的左文给他抱住的,要不也事儿了,”
因为王勇的破门而入,杨毅和丛家等门外急得流汗者终于有幸亲眼目睹最后这一幕,心潮很是澎湃,时蕾却是坐在班级最后边从头看到尾。翅膀的狠戾,说实话和一头野兽的差别有限,想到这里她有些恍惚,努力回忆翅膀那天除了打人还有没有做过别的什么。视线隔着杨毅他们两口子绕到他身上,他半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听人说话,炯然含笑,手执香烟在烟灰缸里细细地碾灭每一星红火儿。就像那天打仗一样,明明事情是因她而起,他却自始至终没有向后看一眼。时蕾想如果他那时候回头看她,看到她也在看他,也许就不会有后来对敬敏航的介意,以及把她推给丁凌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