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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生?”翅膀起身。
那吉良颔首。态度不能说是客气,却也没有不恭。
来之前翅膀已想到这人应该不难看,概念里的同志都有红颜之姿,那吉良虽没有,却并不影响他的出色,他有双鹰榫般的眼睛。翅膀从不夸别人眼利,那吉良可能真的不是人!
但是他说人话:“马先生这边请。”又对拉着人手不放的小鬼道,“天佐回房间玩,舅舅有客人。”
哪咤叹口气,松开翅膀。“全体都放假了只有你工作!”他旁若无人地走出会客室,没几步又倒车回来,“我可不可以跟你的客人再说一句话?”见舅舅不反对,他雀跃地望向翅膀,“一会儿过来看狗。”
“没空。”翅膀毫不客气地拒绝,他新换的衣服,粘浑身狗毛回去时蕾不得骂他。
“看嘛。”跟缠着他要一百块钱那天一个模样。
“原来是你教天佐牵只狗出去骗钱。”
那吉良这话把翅膀吓了一跳,居然回家告状。“呵呵,小朋友怪有意思的!”坏了,他那天没安好心地耍孩子玩,现在大人来翻旧账了。旧账加新债得还到啥时候?
“天佐回来也是这么说你的。”
这话是褒是贬?翅膀换个坐姿,结束小鬼的话题。“来谈谈酒吧的事吧。”
那吉良十指交叉放在办公桌上。“马先生意思如何?”
“你呢?”翅膀没冒然吱声,转向一边无事人样的家伙问道,“不是你约我谈的吗?”
“一个学生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跟我谈?”殿下抱怀冷笑,“以前一起工作时还蛮开心的,是你惹火我。阿非,你太不识好歹。”
那吉良从抽屉里拿了支票本和签字笔。“多少钱?”
“二十四万。”殿下回答。
那吉良抬头看卖方。
翅膀轻笑,摇头叹道:“趁火打劫。”
殿下翻着眼睛。“这几个月的收入都给你赚去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是半夜才来,不知道我每天几点就开工。”得到难抵付出。
“三十万。”
四十万没从长发手里买到,三十万买他的?欺负人!“干嘛一定要飞石啊?”
“就是要。”他挑眉。
太不合作了!这要是个女人蛮横得还挺可爱的,一个比他还大好几岁的爷们儿……翅膀咬牙道:“不卖。”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殿下气鼓鼓地瞅着他。那吉良把玩着笔帽,表情平淡无波,也等于说是高深莫测。
所以说最讨厌跟中年人打交道,人一上年纪就开始卑鄙了。翅膀不着痕迹地打量身处环境,形势如果不对,络腮胡子会从门冲进来拿他,他只能走窗逃跑。唯一的落地窗在那吉良的高背椅后面,很难成功,万一人家用枪呢?就算他比子弹速度快,成功拉开窗户跳出去,18楼——接近天堂的高度!难怪要把办公室选在18楼,原来不是图吉利,是怕敌人跳窗户出去摔不死。“好吧,你们最高能给我什么价位?”面前两个人都笑了,很重的鄙视味儿。翅膀在心里骂道:操你们俩妈的!
“不可能最高,只是足够合理。”那吉良靠进椅背,“你开个价好了。”
“良心价。”强买人家酒吧还敢提合理!翅膀强压火气。“比方说学知路双倍规模的店。”
殿下皱着眉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能赔。”他双腿交叠,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