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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法国?”丁凌两年前就听他聊起过出国深造的事。
“意大利。”长发哥把玩着马尾,“前阵子颠儿回北京就是办出境手续。怎么说老家门子多好办事儿。”
“哥哥您也算够意思!”翅膀冷哼,“腾到现在才吱声。”
“翅膀跟我这儿耗了小一年儿吧?丁凌更不用说了,你们认识我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我长发是啥样人吗?这事儿靠了谱我才说的,哥儿几个喝一顿少一顿了。”
翅膀挖挖耳朵,不爱听他后头那半句话。“眼瞅三张儿的人了还折腾什么?”
“我就是琢磨现在不折腾以后更折腾不起来了。”
“别这样。”丁凌拍拍他的肩,“这不是你一直的梦想吗?现在终于能达成,挺值得高兴的。”
“没错,为长发哥的梦想,干一个。”翅膀和长发哥举瓶就光。
“意大利~~好地方!神圣的文艺复兴发源地。”丁凌没他们这种量,一口酒下去脸就红了,抓着零食压酒。“去哪个城市?”
“去西西里吧。”翅膀对意大利的黑手党还略知一二。“你看你这头型,整个儿一国产教父。”
“说实话我更想去法国,但是没办下来,语言不过关。”
“意大利比法国好。”翅膀安慰他,“回头画够了还可以去学歌剧,学做皮鞋,上威尼斯去跑船。法国有啥好?”最后仍不忘宣扬Mafia精神,“消灭法国是意大利的渴求。”
“丫真没正调!”长发哥骂他,“爷要走了你也没个离别的表现。”
“你又不是去渣滓洞,我犯得着一副死人脸硌应你吗?”
“嗯,没什么的。”丁凌难得地附和,“随时就能飞过去看你,最好在意大利也开这么个酒吧。”
长发哥笑道:“我争取。”
“说真的长发哥,你这一走还真把我们闪一下,满S市找不着喝酒像这儿这么便宜的地儿了。”
“盘店时候顺便把你大学剩几年的酒钱打里边,让他也给你打个折。”
“啥也不说了。讲究!”碰杯,又喝。
“这酒吧能卖不少钱吧?”丁凌打量一下再熟悉不过的环境,不足三百坪的跃层小空间渲染着长发哥独有艺术氛围。“够你在意大利再开个店了。”
“说恶心点,就这么卖了真像剜我肉一样。”长发哥抚着布艺沙发的扶手,这里一桌一几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不过都逼到这份儿上了,真是肉也得剜了。起码得给我一个整儿我才卖。”
“10万?”翅膀抬头,少了点儿吧。
“想什么美事儿呢!添一零儿。”
“你想什么美事儿呢?”就这破店100万谁兑?脑瓜子让火车压过啊?“最多15万,18万,再不能加了。”
“翅膀你说这话我跟你急,又不是外行捣什么乱?别的不说,就我这套灯光和音响,别看是二手的,拿到市面儿上开价10万,照样有人抢掉脑袋要。”何况他还带四个月房租呢。
“我说实话你还真别不爱听,你店儿里除了这点设备真就没有能拿出手的。”全是过气装修,也就是仗着回头客图自在才来。“房子还是学校的吧?”
“十年优先使用权,这个不用你操心。”长发哥受打击不小,也开始摆出其它方面的优势,“这个地段儿想一个月拿这么俩子儿租我这么大的铺面想都甭想,也就能占学校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