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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郁闷,不吃就不吃,给什么脸子啊?
丁凌在镜子里看他。“蕾蕾可能海鲜过敏。”
“不可能。”他不信。“那年去大连在海边吃人家刚打上来的,给丛家和于一都吃得上吐下泻就她没啥事。”
“那为什么出皮疹?”丁凌皱眉,“会不会是交叉过敏?”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时蕾下意识地抚抚上臂。“反正也没多严重,抹完药不挠就好了。”
“怎么不严重啊?”丁凌不赞同,症状消失两天后她跟他提起时,胳膊上还可见明显的抓痕,“皮肤过敏可大可小,不能马虎。”
“什么时候过敏了?”翅膀后知后觉地转过身看她,“吃生鱼片那天?我怎么不知道?”
“当时吃完没事,晚上不怎么开始后反劲儿了,”什么高级料理?想起就来气,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吗?“长一身小疙瘩,后背胳膊上全是,越挠越多。”
“真恶心。”他撇嘴,感觉自己身上也跟着痒起来,“第二天来我看没事儿啊,连说都没跟我说呢。”小大夫还没挂牌就给她看两回病了,嗯?在哪弄的药?脑中不受控地浮现丁凌往她背上涂药的暧昧镜头,翅膀眯起了眼。
“我跟你说干啥?你能治啊?”她没发现他在反酸,兀自说着挑衅的话,“再说第二天贵客到,你还能顾着我?”
“可也是。”翅膀乐了,说到底她还是介意朱红岩的。
“滚。”她扭过脸。这种话她自己说可以,听他承认就不是那么事儿了。
丁凌拐过弯直行,顺便看了一眼副驾上嘻皮笑脸的家伙,这位老兄在女人面前从不吝啬甜言蜜语,怎么独独对真正在乎这个没句好听的?眼看时蕾又被噎住,他只好出声调解:“蕾蕾你那天晚上回去又吃了什么没有?”
“没有啊,回去就睡了。”柿子肺子都没吃。
“奇怪了,改天你来实验室找我,给你测下过敏源。”
“我肯定不去。”她不想当白老鼠。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从S城返家,但想到过年,时蕾还是在午饭后买了些礼物打算带回家里。给杨毅的最多,一看到什么稀奇的玩意,马上就觉得她肯定能喜欢这个,翅膀就说这帮人都太惯着那刺儿。翅膀逛了半下午,给自己添了一身儿衣服就谁也不管了,又嫌空调太热又嫌商场人太多吵吵脑袋疼要回去,一件往家带的也没有,让人不由得大叹养儿子不如养狗,儿子全是白眼狼。翅膀骂她妇道人家懂个屁,他要真带些溜须拍马的东西回去,老爷子一准儿以为他考试挂了。时蕾嘴不说心里却明镜了他是懒得往家拿,其实自己也一样不爱背包撂伞的搭火车,春运大潮淹死人。她在商场一楼看围巾,挑了两条同样的,一条给翅膀叫他拿回家暖暖老妈的心。谁说养儿子白费,儿子想不到,不是还有人愿意替儿子想吗?老妈暖不暖先不说,反正翅膀瞅着那条南韩的羊绒围巾可是热乎到了十二指肠。拿起付款单抢着掏钱,时蕾拉上背包,扒眼儿瞥他钱夹里面的数目。“你啥时候还我钱?”
“我啥时候欠你钱?”他把卡递给收银员,飞快合上钱夹,“看啥看!”
她抿起嘴唇轻笑。“我妈前两天给我往卡里打路费,你猜打了多少?”
“五千。”他龇牙,发现得还挺快。“也可能是你爸打的。”
“滚,冒虎气!”她拿卡去取钱看了余额吓一跳,头一个反应就是ATM机故障,分三次把钱全取出来了,完事儿才想起可能是这精神病干的。“你存那么多干什么?”
“钱多!”交完款揽着她回货区取东西,自己嘟囔着,“给琴姐买围脖儿,给老爷子也挑点啥吧,不能让他找着我毛病……这逼养商场电费不花钱啊?暖风开这么大干什么。”
“不够你得瑟的!长发哥的钱还完了吗?”
“还了,忙得跟驴似的再出不来四万块钱还混个JB。”脸被拍了一下,嘻嘻直笑,“于一还惦心这事儿呢,问用不用他先拿钱给还上。估计怕我到期还不上在酒吧卖摇头丸。”
“担心有道理。”
“我就这么没谱?祸国殃民的事儿我能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