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没事。我爸出车到乌苏里江了,半拉月回不来。”只是老妈见了又得血淋一阵。
“我不是说他。”于一搓搓脸,血干在上边儿,粘得皮肤难受。“放学时候你让丛家领小刺儿先走,这德性回家她见了不得炸庙!”
“我靠,忘了。”季风心里咯登一下,扭头看旁边那张脏兮兮的脸。“你明天上学怎么说?”
“从二楼掉下来摔的。”他顺嘴就接。
“她信你我把脑瓜子给你。”
“那我明天不上学了。”躲到伤好再说。
“亏你想得出!开学头一天就旷课,陈守峰不找你爹叙旧的。”
于一没话说了。
“实话实说吧。”季风瞥了一眼于一又说。“干脆就说你在追叫叫儿,那些人也追叫叫儿……”
“不行!”
“怎么不行啊?她一有别的事就忘了打仗这事儿了,就这么说,说你事先也不知道那些人等你,我是半道遇上的。”
“不行,你二百五啊?这么说我就废了。”
“她能把你怎么地……”
“你要么就从头到尾实话实说,要么就再编别的借口。”
“从头到尾……”他现在说的这个模板也没多离谱啊,“不行,她要知道我打仗不带她还是得跟我爸告状。”
“那我不管。你妈的你今天回家要敢跟她说我追叫叫儿啥的,不用等你爸回来,我明天就让你死到班级。”
“为啥呀?”
“你要说你自己追她,我是半道上……”
“不行!”那还不如让爸揍一顿。
丛家一放学就拉着她走,说有好事儿,结果就是矿小门口那个卖大米糖的老太太又回来了,搞什么鬼?害她没跟住于一,季风那小鬼也不知道趁机溜哪去了,一下午没回家。想到上午叫叫还来找过于一,他们三个会不会去东城玩了?不可能!于一会带着她。杨毅嚼着大米糖发呆,应该会带着她吧?于一现在有传呼了,那叫叫儿来找于一就是个人的事儿了,是什么事?拿起电话正要拨号,老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杨毅给妈买袋味精去。”
“吃味精掉头发。”
“钱在我裤子兜里呢。赶紧回来啊,菜快好了。”
她不情不愿地换上鞋,披了件大衣去商店,刚一拐过胡同,看见季风抱着膀儿从远处磨蹭着走过来。
“你羽绒服呢?”她好奇地问。记得早上出门他穿大衣了。
季风噙个脑袋正在编扒儿,听见她说话吓了一跳。“啊,这儿呢。”他把手里揉成一团的衣服举起,挡住半边脸快速与她擦肩而过。
“冻得哆哆嗦嗦整件衣服搁手捧着,有病!”杨毅骂了一句刚要往商店拐,脚步停住了,疑惑地回头瞪着那个脚步慌乱的人。“季风你下午见着于一了吗?”她大声问。
“没有。”头也不回地回答。
这家伙见鬼了不成,呜呜跑什么?
买了味精回家拿给妈妈,连鞋也没换直接去了隔壁。孙少华一人坐在客厅看电视打毛衣,见她进来问:“吃了没有?”
“我妈做呢。四儿呢?”
“洗手呢,笨车车地跑卡了,造埋了咕汰儿进屋的。”
“越活越回去了。”杨毅笑道,直接朝卫生间走去,门一推没推开,里面水龙头哗哗响。“你洗脸锁门干啥?”
“尿尿。”
靠,这种流量,恐龙啊?杨毅狐疑地瞪着门板。过了半分钟。“完事儿没?”
“干啥?”里面没好气地问。
“你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