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蛋,你们明天还得上课,赶紧回去。他这手完术打上麻药这一宿都不一定能醒,跟这儿呆着也没用,等醒了我打电话告诉你们。走吧,小何送他们回去。”
“那我先走了师父,我看二利和建平他们谁没事晚上过来换换你。”
“别折腾了,我自己能行。”
杨毅只是默默地坐着,心里好一阵揪扯,坚持要等到手术结束。于军没再说什么。三个小时左右,一个护士神色慌张地出来往药物室走,几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小何上前一把揪住她问怎么了。
护士焦急地说:“血压不正常急降,可能是对麻药有反应。”
“你们早干嘛了现在才发现有发应……”
“小何!”于军喊回小何,“你过来让人家办事。”
十来分钟后一个戴眼镜的老太太穿着手术服从走廊那边走来,一路不停和护士说些什么。走到手术室门口看到于军停了下来。
于军站起来,一直夹在指上的烟也熄了。“姜大夫。”
姜大夫脸色阴暗。“怎么没早打电话找我?”
“说是骨折。”
“你要知道……”姜大夫欲言又止,“我先去看手术,你等我出来再说。”戴上口罩进了手术室。
“医”“语”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满地烟头中踱来踱去的人终于停住了。“小何。”
与此同时小何也开口:“师父,转省院吧?”
“打电话联系!”
声音刚落,浑身插管的于一被推了出来。医生承诺没有生命危险,但得在加护病房观察一晚是否出现术后并发症,尤其是夜间发烧现象。姜大夫让其它人尽快离开病房,对于军说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白被单盖在于一身上,裸露在外的肩膀处有少许血迹没处理干净,肉色缝线勒得皮肤肿胀,一根钢针在肩膀头横着支了出来。医生说那是固定骨头用的,里面粉碎的锁骨也被理好用钢丝捆着,大概等两个月骨膜愈合了才再开刀取下。
杨毅听着又是针又是线的开刀在里面缝来缝去就已经面色土灰,趁大家都在跟大夫说话的功夫走到病床前,把他覆到额上的一缕头发拂到旁边,蹲下来小声叫他名字。
小何说他药劲还没过呢,听不见人说话。
“药劲儿什么时候能过啊?”杨毅怔忡地盯着双眼紧闭的的于一,怎么像个科学怪人似的,电视里才会出现这种全身通管的人啊……
“大夫说后来又加了一针全麻,可能还得两三个小时吧。”
“刺儿咱们先回去吧,这不让待人。”翅膀走过来说。
杨毅恍若未闻,仍旧直直地看着于一。“那麻药劲儿一过就能醒吗?”
“应该是吧……”小何也说不准这个。
“肯定是啊,怎么还应该?”杨毅不满地嘟囔,“也没伤到脑袋麻药过了人肯定能醒,对吧大夫?”
“对对。”翅膀抢着回答,和季风两个人连劝带拉地把人弄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