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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芳的心却是浮躁的,写给懿君的信才开了个头,提到了方案三,结果想起她在三皇子府中,这信一点也不保密,不由得泄了气,撕下信纸揉成一团就扔在地上。
“送药来的不是怀琛兄,而是我,失望了吗?”他说话总是冷嘲热讽,仿佛刺不伤她就不痛快似的。
流芳在白纸上画着什么,一边说:“哪里?正想给表哥画一幅肖像,表哥就来了,真是巧得很,表哥你看像不像?”她嘴角绽出一丝冷笑,她画的,是一只极丑的哈巴狗,流着口水,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我觉得除了眼睛不像之外其余的都很像呢!这眼睛又大又圆又可爱,表哥可是羡慕?”她把画递给容遇,果然见他嘴角忍住怒气的着。
短短几秒后,他又神色如常,把画纸叠好放进怀内,然后伸出手从身后轻轻抱住她的腰,笑着说道:
“那我岂不是要好好感谢阿醺把我画得这么好?”他俯头扣在她的肩上,嘴唇有意无意地贴着她的侧脸,灼热的气息汹涌而至,她的脸一红,正要扭头避开时容遇却轻咬住了她的耳垂。
她的心猛跳,大惊,转身一拳挥出击中他的下颌,大声骂道:
“去死吧,叫你敢吃我豆腐!”她的手好痛,这容遇,连下巴的骨头都不好欺负!
容遇摸摸下巴的浅淡红肿,不怒反笑,“不对不对,阿醺,你不是应该含羞带涩,笑而欲躲的么?”
流芳顿时僵立有如雕塑,那幅画,卖到恒北斋的“男女相悦之事”的第一幅画!容遇他不是全知道了吧?!全身血液似乎都灌注到她的脸上,她冷静下来,抑制住颤颤的声音说:
“表哥别给我打哑谜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一层芳树一层楼,只隔欢愉不隔愁。表妹可听过这句诗?那作者,你我都认识呢!”他冷笑着坐到一旁的花梨木椅上,神情悠闲自得。
“表妹缺银子花,为什么不跟我讲?一二千两银子,不算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流芳终于爆发了,她瞪着容遇,眼光锐利得只想杀人。
容遇的眼光瞟了瞟小几上放着的那碗药。
流芳深深吸了口气,走到小几旁拿起药碗一口气喝光了药,那药味浓郁翻滚直让她想吐,容遇轻摇纸扇慢条斯理地走到她身边语重心长地说:
“表妹要记得了,以后见到大得不正常的狗洞要想清楚才好去爬。”
“容遇!”流芳咬牙切齿,只想把眼前这面露得意之色的小人千刀万剐!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事,那个狗洞是他有意挖的,恐怕从西月第一次拿着她的画出府时他就知道了她缺银子花了。
“你跟踪我?!”
“我说没有你信吗?”
“不信!”
“那就是了,这个问题还有一问一答的必要?”
流芳简直要被气死了,知道他狡诈,但不知道他可以狡诈到这个地步。
“说吧,你想要挟我些什么?”她问。
“说是要挟,也太严重了一些吧。我不缺女人,更不缺头脑。”他笑了,笑得极其骄傲。
“那你想怎么样?!”把事情替她瞒了这么久,绝对不会是出于好心。
“阿醺可是想说要满足我提的要求愿望?”他俯视她愤怒的脸,“可是怎么办,我现在还没想到……这两天,我答应了怀琛兄要代替他照顾你,整天担心你不肯喝药不肯进食,其他事情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