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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你到城西的容济堂去了?”容遇问。
流芳点头,容济堂是陵州府开设的流民收容所,她只是带了些米面去发放而已。
“前日,你带着四大药堂的大夫跑到康民署增医施药?”
“是啊,也没花你几两银子呢……我还到玲珑画轩去了一趟,那地契你还没有给我……”
“林敞!”容遇打断她的话,林敞匆匆走来,“接下来这个月,不许王妃出入王府。除了准备老韩王生辰宴和下月龙母庙祭祀之事外,不得拿其他事滋扰王妃,可听懂了?”
林敞垂首领命,流芳绷着一张脸不悦地看着他,说:
“容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专制?!你说过让我有足够的自由的!”
“你多久去一次?”
“啊?——”
“一月一次?半年一次?”若不能天天去,偶尔一次又能有什么作用?他说:“你是我的王妃,可是没必要为我沽名钓誉。”
她心底的那道气为之一滞,“我没那样想过,我——”
“流民聚居之地容易生事,疮痈疾病之处更是不安全,陵州设立容济堂安置流民设立康民署为民诊症自有其妥善管理,你无须前去布施,你知道你去一趟会干扰多少人的正常当值?”
流芳泄气,垂头,他反而笑了,一手揽过她,低头在她耳边说:
“阿醺,我是不是让你太闲了?不若给我生个小世子,嗯?”
流芳的脸红了红,懊恼地抓住他的衣襟低低说了句:“不要。”说着推开他,径自走向角亭,他摇头苦笑,也跟了上去。
入夜,流云居内室灯火荧荧,流芳正坐在书桌前一页页地抄写着什么,容遇沐浴后进来挥退了萱儿,走到她身后一看,原来她正在抄《金刚经》,笔划秀气而不失清隽,写得一手魏体。
“抄给老头子的?”他问。双手摩挲过她的肩,轻薄的纱衣下,肤如凝脂,肩窝处锁骨露而不见瘦削,触感滑腻。她抬头看他时白皙的颈项仰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的心一动,只觉得颈间动脉的血液忽地奔腾迅猛,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响声,轻轻喊了她一声:
“阿醺。”
她的笔颤了颤,一点墨就此在纸上化开,她嗔他一眼,埋怨的话却被他俯身送上的吻封住。他长臂一揽把她抱起走到紫檀木床前放下,手一勾,轻纱帐无声落下。
“遇——”
他吻住她,“阿醺,你知道如果你今晚再喊那个字会有什么后果?”他狠狠地威胁她。
“可是——”她只觉得身子热得很,炙热的温度沿着血脉逐渐升起,“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我后悔了。”
他怎么能不后悔?
每次到要紧处时,她便喊痛。第一次温声细语哄着骗着,可是她还是夹紧了双腿不让他越雷池一步;第二次好不容易让她情动于中,可是她一喊痛,眼泪便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奔流不息,看着她雨打梨花的一张脸,他暗叹一声,心疼怜惜起来,也生生地悬崖勒马了;第三次,第三次她该死的居然点了宁神香,关键时刻竟然睡着了……
短短七天,他几乎每晚深夜都跳进过已经凉下来的浴桶中冷却、不,冷静自己;
他不是毫无经验的人,可是对着她,所谓的经验形同虚设;
他也曾哄着她试着稍稍忍耐,可是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说:“容遇,你试过把搅面的棍子塞进窄口酒壶里面吗?或者是把我小指上的戒指套上你的大拇指,你觉得会不痛吗?”
搅面的棍子?!他恨得牙痒痒的,这笨女人,有可比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