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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戏班将之编成戏文,四处登台演出。
作者是谁,却不得而知。
弦歌清馆二楼的雅阁两扇朱窗被人推开。一身蓝色长衫的沈京望着楼下黑压压的人群摇摇头说:
“这宋小楼的名气可真不一般,听说他是屹罗凤渊先生惟一的入室弟子,来繁都不过仅仅两天,竟然造成如此大的轰动。”
“你不也是很厉害?”楚静风懒洋洋地斜靠在贵妃椅上喝着茶,笑道:
“听说宋小楼是因为很满意弦歌清馆新搭建的这个舞台,才愿意多逗留两天的。阿京,你怎么想得到把画画在浆过的布上,然后剪下来用黑丝网挂吊在台上,又用银盘反射光线下来,让人只见景物不见丝网的?”
沈京苦笑,“是啊,我又怎么想得到呢?”
楚静风讶然,随即忿然,“又是她?阿京,不公平,为什么赚银子的事情她都找你?我静安王府养了她一个月,又吃又喝又是伺候,这顾六,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我说了让她到沈府来,你又不肯!”沈京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你不就是想天天见到她?成全了你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你没见阿遇那张脸黑得……”
“他脸色不好不是因为玉芝?”楚静风哂笑,“我见这么多人来凑这个热闹,觉得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不算上我一份?于是也递了奏表,向皇上求娶十五公主。谁叫他总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对玉芝若即若离,否则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求亲者一下子涌出来呢?”
沈京皱眉,“你是说,玉芝公主是在对阿遇施加压力?”
“又或者,我们的皇上并不太满意阿遇,只是碍于玉芝公主的钟情,才默许的。现在玉芝公主松了口,皇上当然乐见其他人来争这驸马之位。所以,我不妨也掺上一脚,让大家更热闹些!”楚静风戏谑地笑道。
“我就说为兄弟两肋插刀这种事情岂会是阿风所为?”雅阁门被人推开,顾流芳一裘青衫,挟着一身荷风水气笑意盎然地走了进来,头发湿漉漉地高高束起,仍是男子装扮,眉目之间似有秋阳光照,高洁爽朗。
“你又跑到后花园的荷池凫水了?!”楚静风笑意敛去,皱着眉,头痛不已地看着她,“这次,你又用了多少青石板来铺到湖底?”
流芳小声骂了他一声“小气鬼”,不过就是不想踩到湖底的污泥,用青石板垫满了半个湖而已,他就一直念叨到现在。
沈京伸出袖子擦去她额间滴下来的水,浅笑道:“你迟到了!”
流芳笑眯眯地看着楚静风,“不迟到又怎么知道阿风原来是那种为美女插兄弟两刀的人呢?”
“顾六!”楚静风再也顾不上仪态,跳起来瞪着她,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顾流芳连忙躲到沈京身后,对他伸伸舌头说:
“还是阿京对我最好,不嫌弃顾六的平凡,眼中没有半个公主的影子!”
此话一出,楚静风和沈京俱是一愣。
沈京不自觉地握了握抓住他衣裾的她的手。
楚静风脸上的怒意渐渐隐去,神色怪异地问:“你不待见阿遇,就是因为他在追求玉芝公主?”
他不知道容遇和流芳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只知道她是因为和容遇赌气才不愿意回一心居,跑到静安王府住了一月。这一个月,静安王府鸡飞狗跳没半日安宁。
“谁说的?!”流芳掩饰住脸上不自然的神色,走到贵妃椅上坐下,“哪怕他追求的是双旗巷里的猪肉西施,也和我没有关系。”
双旗巷,在繁都北郊,屠猪一条街。
楼下忽然传来响亮的一声钹响,接着便是一阵幽怨的二胡声,宾客情绪汹涌,掌声呼声高亢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