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山长水阔遥无路……
“世子!”朱雀和白铉带着几名乌衣卫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怎么能让嫣儿走掉?我们现在就去追……”
慕程反手一掌斜劈在她肩上,她骤不及防晕倒在地。
“白铉,把朱雀关起来,两天后再放人;还有你带来的乌衣卫,让他们睡两天。”他沉声说:
“寿王不在,听风楼就是我说了算!谁敢把这事泄露出去,若我慕程不死,他的小命不保。”
“世子,可是明日万一龙颜大怒……”
“白铉,你说一个人一辈子怎么就活得那么累?为仇恨为责任为道义……哪怕是婚姻也充满着政治谋算。可是,如果我连一份不染尘垢的感情都保护不了,如果我连她最想要的自由都给不了,我会觉得,我不配去爱她,你懂吗?”
他转身就走,白铉让人扶起朱雀,追了上去,挠着头说:
“世子,我想过了,可还是不懂。人都走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玄虚着呢!”
“不懂才好。这说明,你的心还是很完整的。”
大婚当日,绥德王府府门大开,张灯结彩笙箫喜乐奏个不停,人人脸上喜气洋洋,庄连忙得汗流浃背。来贺喜的大小官员陆陆续续来齐了,快要到吉时了,南雪哭着一张脸把新娘带出来。那新娘非常高大,忸怩着走出来,一不小心踢到了凳子,居然无法平衡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华丽丽地摔倒了!
倒地时红盖头一歪,便露出了新娘的真面目!
竟然是个男人!
满堂宾客无不侧目哗然,这简直就是霹雳无敌的八卦一则,好好的新娘竟然变成被捆绑着双手白布塞着嘴巴的一名男子!大家马上把目光转向一旁坐在花梨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的新郎官身上,只见他淡淡然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充满着同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明书,说:
“真是难为你了,想当本世子的新娘,下辈子投胎时看准点!”
身旁的白铉嗫嚅着正要坦承罪责,慕程指指明书,他马上会意过去扶起他并把他手上的束缚解开。
“如给位所见,今日,本世子的新娘逃了。大家送来的礼不介意的话可以原物带回,让大家白跑一趟,这顿饭就当作是慕程给大家的赔礼酒,如何?”
有个擅长溜须拍马的反应极快,马上说:“世子说哪里的话,我们这点薄礼还怕入不了世子的眼,世子尽管笑纳就好;只是皇上哪儿恐怕不大好说,毕竟这是下旨颁布天下的赐婚……”
“这赐婚,本世子说过不算了吗?”慕程冷眼睨了那官员一眼,当场的气氛冷凝下来,四周鸦雀无声,他慢慢开口道:
“梅子嫣是我慕程的妻,有没有这场婚礼都一样。只是找回来须费些时日,不过各位不是连这夫妻间的小情趣都不懂吧?”
这时府门外忽然一阵喧哗,接着是两对列队整齐的羽林卫冲了进来,为首一人正是东方恒清的族弟东方修文,他目光如炬望着慕程,浅浅一揖,道:
“世子慕程抗旨不尊,奉皇上之命将其带入宣政殿论罪。世子,得罪了。”说罢一扬手,羽林卫蜂拥而上,慕程手一伸扯去身上大红喜袍,冷静地道:
“我随你们去。”
府门停着一辆囚车,东方修文面有难色地道:“世子,这是皇上的意思。”
慕程摘下头上金冠掷在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东方修文,说:“这样比较像,对吗?”说着大大方方地进了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