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愣了愣,“为什么要骗他?”
“你没看见他一夜没合眼了吗?他再是这样,我们治好了慕渝又要去治他了,这样不忙死累死啊?”她转过身去望慕渝口中塞了一颗药丸,“哑奴,给他灌点水。”
哑奴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他有些恼恨自己的心绪起伏,走过去扶起慕程给他喝了点水,问:
“你给他服了解药?”他心知慕渝这一病的起因或多或少都会与她有关。
“解药?”梅子嫣摇头,“现在让他服解药那是前功尽弃了。这是加重病情的药!”
哑奴瞪大了眼睛,“你会不会玩得太过火了?”
“过火?我这是给他根治心里的障碍。刚刚我给他施针封住了他的意识,我现在要拔针了;呆会儿东明来之后,我会先让他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剩下的,那就不是我可以主宰预计得了……”
很快,东明便进来了,梅子嫣把金针拔了出来后一桩一件地告诉东明该注意些什么,把这种病的传染性危害性还有府中姬妾的反应简单的复述一遍,东明只顾着听,丝毫没见到躺在床上的慕渝已经艰难地睁开了双眼而且眼眸中尽是痛苦绝望……
梅子嫣拉着哑奴走出了房门反手把门掩上,静候了一刻不意外地听到了慕渝沙哑无力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东明没有回答,只听得慕渝带着怒气道:“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给你擦身子,降温。”她回答得很简短,听不出有丝毫的委屈和怒气。
“砰”的一声,像是药碗被摔碎了,“把我府中那一堆女人喊过来……随便哪个都可以,就是不要你!”
“新纳的八小妾吗?她们谁都不会过来,你在生病,最好断了这念头。别乱动,省得我喊人进来点你的麻穴。”东明平静地说。
“她们……是我的夫人……你又是谁?!”
“我不是谁,我是东明,绥德王府养大的孤女。如果今日不幸染病死了,你随便找块地葬了我便可。”
“你——”慕渝喟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
“苦吗?好像也不觉得。”
“东明——你出去吧,让别人来,当我求你了。”他无力地喟叹一声。
东明沉默着,没有应他的话,也没有离开房间一步。
梅子嫣莞尔,带着哑奴走到了庭院当中的老槐树下。
“哑奴,这回再笨的男人也该看得懂了吧?”
“看懂什么?”他问。
“女人的真心。”
这一天,慕渝的病仍是反反复复,整个府第里安静得有些诡异,不见慕程来探问,也没有姬妾来探视关心,就只有东明不时地出来换水,还有就是梅子嫣去诊脉开方。
东明出去后梅子嫣坐在床沿,笑嘻嘻的问慕渝:
“四公子,感觉如何?”
“本公子还撑得过去……”他气若柔丝,潮红的面庞上红斑还是狰狞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