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挽着他的臂,“我要送你。”
“没准哪天儿我又蹦来了。”他捏我下巴,亲昵得让季风直撇嘴。
“蛤蟆啊?靠,不知道的看你俩这样真跟两口子似的。”挠着光头转身进屋收拾醉鬼了。
“家啊,”翅膀拉住迈上台阶的我,“后头A6里那个人你认识不?”
我找到目标,顺着敞开的车窗,和钱程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心下对翅膀不动声色眼观六路的能力钦佩得不同凡响。
“刚才打电话时候他车就停那儿了,一劲儿看你。”
那可挺闲的,看着从车里下来的人,我绽个春日般明媚的笑。“有人送咱俩去机场了。”
“程程。翅膀。”
翅膀一手搓搓我头发,一手伸向钱程,重新自我介绍:“马慧非。”
“你好。”钱程跟他握手,“我姓钱。”
两人互相打量,翅膀神情很怪,上了车异常地沉默,指尖有节奏地敲着膝盖,不知道在盘算什么。我用手机链儿撞撞他无名指的结婚戒指,阻止他乱想。他眨眨眼,扶着眼镜对我暧昧地耳语:“正点哦。”
“你真过份~”正点形容男生好吗?
“哎?”翅膀倾着身子去打扰司机开车,“你当过模特吗?”
“你指哪种?”钱程在后视镜里看他一眼。
“杂志啊,电视广告啊什么的。”
“没兴趣。你干嘛,星探啊?”
“不是不是,”翅膀坐回来若有所思地摸着鼻子,“我好像在什么杂志上看见过你。”
我以为这是翅膀的社交手段,没想到我们调头回来的路上他还发短信给我:这人我肯定见过。呵呵,老大也有这种无意义的执着。
钱程垂眼斜眸。“哟,笑得这甜蜜。”
“什么怪味儿!”
“别说是你哥哥,你们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你跟你姐长得也不像啊。”秦堃竟然没有钱程一半的姿色,他好像把姐姐的那份美貌给抢来了,不太说得过去。季风好看,三个姐姐也一个赛一个地好看呀。
“你不提我还忘了,原来你在我姐公司上班,同学~”
“是啊。”我向秦总提起与她弟的关系时只说是一起学过韩国语,没提太多,我也没动机把这些事都一一表述吧?钱程竟有个那样的姐姐,忽然觉得他很小孩子,没逻辑的思维。
他歹声歹气儿地哼一声:“同学!”
“不是吗?”
“起码说朋友啊。”
“我怕秦总误会。”在北京说朋友,一般都是指男女朋友,加上我们这么个类似的发型。
“误什么会?”他献宝地勾出嘴角的两个小窝,“秦总夸你呢,人好~~图做得漂亮极了。”
抚着眉梢上的喜悦,我故意不知足。“为什么不能是图做得好,人漂亮极了?”
“秦堃夸人不会往死里夸的。”又是一笑,“相传,丛工前阵子挺忙的?”
“还是助师。”我严谨道,提起不堪回首的上个月,“头半夜没有回家的时候。”
“怎么,准备以我姐为目标奋斗了?”
“人得有点压力。就连你,总监一走都忙起来了。”
他不悦。“什么叫就连我!再说总监早回来了。我这个月就是忙,五一结婚的多,都挤在4月来拍照,一点不比你好过,也一宿一宿修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