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吃海鲜吃的。”
“就这么说定了,回去考驾照,我买车你买房子。”
他到底听没听人说话!“我买不买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买房子咱俩结婚住哪?”
“我买的房子我自己住。”
“那我买的车让你开。”
“我不开,不认道儿。”
“好,我天天拉你上下班。”
“你快死了开车这条心吧季风。”就某些人的方向感而言,奔着秦皇岛来可能会把我带到曾母暗沙去。
“你乖~~”他低头吻了吻我凉凉的唇,“房子我也给你买。”
“我自己的房子我自己买,女人应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两口子吵架也有地儿去,不至于回娘家让爸妈担心。”
“就不能想点儿好的?”
“是你想的太好了。”
“想好点儿不行吗?”他垂下一只手,以指腹描着我的眉骨,如锥的目光有着不多见的宁和,还有心疼,“你总是把什么都想得很周全,事事想到最坏,不辛苦吗?这么多年。”
我想我是愿意用十年换他这刻的眼神,但是我的回答却迟疑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是我未曾遭受过的不顺利,回想起来头很疼,空间和时间不按逻辑的组合,一日间天堂到地狱地漫长,因为什么都不在预料中。
“愿意嫁给我吗丛家?”
“……”一连串的意外,最大不过眼前这个,“你是认真的吗?”
讨打的话只换来他一笑,压力骤减,他躺回自己枕头上,和我平排,肩膀挨着肩膀,声音一字传递过来:“丛家你精明得让人哆嗦。”
他才让人哆嗦,我呆呆地瞪着他刚笑过的地方。我认识了他一辈子,他是人格分裂才会有这样的笑容,简直像海妖上身。“能跟我说说小藻儿吗?”这是我刚才就想问的事,“你能装不认识她,为什么还和她在一起?”
“因为是你让她来的。”
侧过头看他,已不是记忆里一碗凉水看到底的那个孩子,只是披着那张孩子的皮,骗了杨毅骗了我骗了所有人……
我又想起近来于一常会说:告诉老四就行了,他知道怎么办。
翅膀也会不经意地点着:真当四儿傻哪,比你俩心眼儿加一起都够用。
时蕾偶尔感到迷惑:季风现在一天想什么呢,他是不是学得跟翅膀一样了?
也许不是所有人,也许只是离他最近的人。
钱程跟我讲过焦距,他说被拍摄物离镜头的距离最关键,远了当然没法看清,但是太近还不如远,远起码能看见轮廓,近了就是一片模糊。这叫什么?过犹不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