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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拉窗帘捎带警告他:“我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说我就收回笔记本。”
“快十一点了,也该睡觉了。”他抬头嘻嘻笑,说我是被吓到了,太紧张欧娜的日常行为,以至疑神疑鬼什么都觉得反常。不反常吗?平时这个点儿她才一觉睡醒打几个电话后描眉画眼地出门,我曾经一度严重怀疑她下海,批评教育加姐妹情深岂图得知真相,她只给我四个字:“你丫有病。”这放了假反倒天天能着见人面儿,确实不是很正常啊。
黑群已经有好几天没来电话,他们之间就只是酒后乱性?欧娜我信,群少那天说心疼她时那认真的眼神,也只是一时大脑连电吗?
橙子说酒后吐真言,乱性也是有感情的。他又开始跟我甩词儿:“普希金说了,女孩子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就算她以前对你并没有真的感情,但她已被你得到,她就是你的。”
我重重点他的额头:“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看古龙的小说?”就算我别的没看,古大侠唯一的现代小说,好奇也会弄来翻几页的。
他又打满员儿了,拉过我的手重重亲了一口:“呵~真理不管出自何人之口都是真理。”
“但要区分用在什么人身上。”我坐在他对面,把本儿机调头面对我,开始游戏,“如果这种说法绝对,欧娜现在还跟那畜牲厮混呢。”
“你这丫头骂人越来越顺嘴。”
“你叫我叫得也挺顺嘴啊~”
他勾我下巴:“丛丫头。”
我不跟他讨嘴上便宜,笔记本下面用脚踹他。
“留神GAMEOVER了。”
“我点暂停了。”这招对付我不管用。他捉住袭击武器温柔对待,二月轻风拂脚心,这招对付怕痒的人就相当好使了,我求饶,“别闹别闹,GAMEOVER了!”
他放开手,在我脚指甲上弹一下:“我觉得你小时候一定特皮。”
“我不皮,我光给那些皮的人支招。”所以家长老师都说我是好孩子,学习好,守纪律,就是有点蔫巴巴的不爱说话。
“讲讲,你都出过什么绝招?”他合上电脑放到一边。
“嗯……比方说——”我转着眼睛瞄到头上方的几何吊灯,“上小学时候学校让雷锋做好事儿,有一次我领班上几个同学去区委干活,帮人擦会议室玻璃。领导看我们干得挺本份就出去别的屋转了,几个男生就闹开了,拿水桶盖当飞盘呜呜飞,一下把人棚顶大灯给打碎了。那是一水晶吊灯,倒金字塔型的,四方的环儿,一圈比一圈小那样。他们把最下边那圈的一片给撞掉了,几个人当时就傻了。我仰脖子琢磨那灯的构造,让他们搭了桌椅个儿高的男生站上去拿小刀叮光叮光把最下边那层全给敲掉了,又把玻璃胶也清干净了,愣把人那四层灯改成三层的。后来有一次看电视演M城新闻,不怎么就看着这灯了,还那儿三层呢,哈哈,给我乐够呛。我爸他们都没明白咋回事。”
“你们同学真好,闯完祸还有人帮收拾。”
我谦虚道:“我也受益很深,总有人闯祸考验我智慧。”
他接着溜须:“所以你擅长解决各种难题?”
不管他开出什么难题,我把条件列在前面:“能力范围内的,与我有关的。”像那次劳动我在场,还是班干部,没办法也得想办法给唬弄过去。
“哦。”他想了想,张手把我抱过去,“是与你有关的,你刚才自己就研究半天了。”
刚才研究的……我侧头看看他眼睛:“我不管。”
他略微无奈:“你冒场了,先听我说完的。”
“娄保安邀功,他让你拿欧娜交换?你答应了你去管,这事儿我可不掺和。”金银花得她师祖亲传的软猬甲,几乎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给她做媒先要备好二皮脸等她挖苦够了才能赐上一两句少管闲事之类的安慰词。
“你这么聪明,他哪敢哄骗你干什么,就是让你给张罗张罗,再说蹦极本来也是定好了的。我们只帮他问一问,也许小金自己也愿意去呢。”
我疑惑:“就是蹦极?这种事他自己打电话说不就得了,还费个大劲踏你人情?”
他自动声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听说他找不着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