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个都不要脸面,姐姐何必替她遮瞒?”柳绿掀了帘子进来,一脸鄙夷:“再说了,这事就算想瞒也瞒不住哇,府里早传得沸沸扬扬了!”
春红很不自在地瞥一眼舒沫,强笑:“姑娘面前,说话小心些!”
舒沫笑道:“嗬!什么事这么神秘,还不能跟我说?”
难不成,除了夏候熠和夏候烨斗法,永安候府还有大事不成?
“不是不能说,”春红唯恐她生气,只好陪了笑脸:“只不过,小姐是姑娘,有些事,不知道也罢。”
柳绿不吭声,一径冷笑,眼里是掩不住的轻蔑。
舒沫越发奇怪了:“到底什么事?”
立夏轻描淡写地道:“不是什么大事,咱们西府里,可能又要添一位姨娘了。”
舒沫愣住。
季姨娘才殁了不到半个月,舒元琛又要纳妾,且偏偏挑在老太太寿辰这天?
☆、老爷要娶谁?
默了半天,舒沫低低地问:“老爷,要娶谁?”
“是夫人房里的文竹。”立夏压低了声音回。
“怎么是她?”舒沫吃了一惊。
若是别人送的,也还好说。既是夫人房里的,何必急在这一时?
“听说老爷喝醉了……”春红有些尴尬,期期艾艾地答。
“狗屁!”柳绿提起她就恨得牙痒痒:“分明是那个骚蹄子施了狐媚之术,勾—引得老爷跟她生米做成熟饭。她自个不要脸,连带着全府的丫头都跟着丢人现眼!”
舒沫顿时了然,闭了嘴不做置评。
季姨娘的死,表面上与夫人无关,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夫人必定暗中施了些手段。
不然,只跪一晚上,就算受了风寒,只要医治及时,也不至于丢了一条命。
老爷嘴上不说,心中必然是生了罅隙的。
这几日西府里都在传,自季姨娘殁后,老爷一直歇在两位姨娘房里,夫人的身子沾都不沾。
解铃还需系铃人,夫人既弄死了他一个姨娘,少不得还得陪他一个。
文竹是夫人的陪房,想必不知从哪里听到风声,探到了夫人心目中的人选。
她素来是个眼大心空的,一等丫头的身份自然无法让她止步。
要往上爬,只能从老爷和少爷身上下手。
可舒淙如今正在读书备考,夫人管得紧,连他房里的丫头都不许沾,又哪里会把文竹配他做通房?
文竹已经十七岁,弄得不好,就只能配给老爷身边的长随或者帐房,管事了。
所以才挑了这个时机,先把身份坐实。
此举看似聪明,实则大为不智。
身为夫人的陪房丫头,不说给夫人撑体面,反而在这节骨眼上给了她一巴掌。
成了夫人的眼中钉,以后哪里有安生的日子可过?
老爷,是绝不可能为一个姨娘跟太太翻脸的!
春红冲柳绿使了个眼色,把话题岔了开去:“时候也不早了,摆饭吧?”
“嗯~”舒沫心事重重,哪里有胃口?
胡乱吃了一点,就吩咐把桌子撤了。
几个小丫头刚把饭桌撤下,院外有了响动。
“去看看,是谁来了?”舒沫心中讶异。
她这院中偏僻,平日与众姐妹也不亲厚,白天也少有往来,入了夜更是绝无人迹。
“七妹妹醒了没有?”柳绿还没出门,舒淙的声音已先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