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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杜荇又羞又气,悲从中来,痛哭失声。
“行了行了,别哭了!”杜荭心一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周姨娘身上,谁耐烦盯着你的脖子看?”
要不然,她一夜未归,早有人禀到老太太跟前去了,哪这么容易过关?
“真的?”杜荇半信半疑。
杜荭遂把周姨娘中知羞草之毒,头皮脱落,如今被放置在柴房等死的事说了一遍。
杜荇登时破啼为笑:“该!以为把娘挤兑走了,就可以独揽大权?我呸!这回让你到阎王殿去争宠!”
杜荭冷笑一声:“可惜,又让那贱人逃过一劫!”
“那贱人诡计多端,比鬼还精!”杜荇骂道。
杜荭狠狠瞪她一眼:“若不是你对夏风心存幻想,一心一意要当狗屁的侯府夫人,早就把她弄到阴曹地府去陪她那短命的娘,哪还轮得到今日在此耀武扬威?”
杜荇脸一红:“现在也不晚呀!谁拦着你不成!”
“你以为是和三对你,随便勾勾手指就成了?”杜荭冷冷剜她一眼:“谋划,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少一样都不成!很多时候,机会只有一次,稍纵即逝,永不再来!”
杜荇脸唰地涨得通红:“分明是你自己没本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总之,”杜荭冷冷道:“以后你负责搞定和三,我负责想办法对付那个贱人!咱们姐妹齐心协力,早日把娘接回来,主持大局!”
“嗯!”杜荇郑重点头。
只要柳氏一日不扶正,她们的身上就要打上庶女的烙印。
老太太对嫡庶虽然还算一视同仁,可出嫁的时候,嫡庶的区别可是大大不同!
远的不提,她不把庶字摘掉,换成嫡字,就永远别想嫁进和府,做和三的正妻!
她付出这么多,怎么甘心一辈子做个妾室?
杜蘅绞尽脑汁替周姨娘配药驱毒,竭力想挽救她的性命。无奈毒气入脑,加上天气炎热,伤口溃烂严重,终是无力回天。
周姨娘痛苦不堪,日夜号泣,其音凄厉,闻者变色。
勉强拖延了三天,终于死在了柴房。
杜谦听到消息,只叹息数声,命人置了上好的楠木棺材,葬了了事。
杜府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先后死了一位夫人,一位姨娘,还有一位姨娘被偷偷摸摸遣送出府,说是回了清州老家,鬼晓得是不是也去了阴曹地府?
加上立赶着就是中元节,对于周姨娘的死,暗中便有了无数版本,在下人们的口耳相传里,越演越厉,绘影绘色。
有人说,周姨娘被厉鬼附身,终夜游荡在花园里,等着勾人魂魄;还有人说,周姨娘是遭人暗算含冤而死,阴魂不散,每到夜晚,就出现在府中各处号泣不绝……
一时间,入了夜后除了巡夜的家丁,竟无人敢在花园里行走!
整个杜府都变得死气沉沉,阴霾阵阵。
杜苓也性情大变,终日沉默寡言,神情阴郁。
周姨娘一死,杜谦身边只剩下个身怀六甲的陈姨娘。
无奈之下,陈姨娘只得挺着大肚子出来主持中馈。
老太太不放心她肚子里的孙子,特地拨了郑妈妈坐阵,帮着她料理些琐事。
杜谦身边没有人侍候,顾氏又没满百日忌,也不好立刻迎娶新人。
老太太便做主,给锦绣,锦屏开了脸,送到烟霞院做了通房。
虽说只是通房,但府里的人心里都明白。
这两个都是老太太身边得脸的大丫头,绝不会委屈着做一辈子的通房,抬姨娘是早晚的事,眼下不过碍着规矩,为堵外人的嘴,施了个障眼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