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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荇哪里想到,堂堂侯府的嫡小姐,发起怒来,竟会行此市井泼妇之事?
顿时错愕万分,惊愣当场!
夏雪即开了头,余下的事,自然有人做。
早有那机灵的,飞奔着去了厨房,拿了筐鸡蛋,烂白菜帮子过来。
对着杜荇,不由分说就是一通乱砸:“母蝗虫,让你吃个痛快!”
“泥,泥,泥媒……”
“姨娘~”大蓟膝行过去,将气怒攻心,羞愤交加,软做一瘫水的杜荇抱在怀里。
一时间,鸡蛋如雨,菜叶似蝗,纷纷砸到她身上。
都说侯府百年勋贵世家,不知多少女子绞尽脑汁,个个削尖了脑袋想着要嫁进侯府。可谁又知道,侯门深似海,人情薄如纸,恶仆猛如虎,个个吃人不吐骨!
看着好好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转眼面无全非,一时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哭什么哭?好好的运道全给你哭没了!”夏雪满眼厌恶。
大蓟急急抬袖抹泪,强忍着悲痛,想要把杜荇扶进房里去上药。
“站住!”夏雪越想越气,抬手就是几鞭抽下去:“你这个丧门星!母蝗虫!要害得三哥被连累,连侯府都要受皇上猜忌!几辈人的功勋,就毁在你一个人的手里!还敢赖在这里不走?滚!给我滚出侯府!”
冬天衣服厚,这一鞭下去只把衣裳钩破,倒没损伤皮肉,但精神上的凌辱却远比肉体上的痛苦带给人的耻辱感强烈得多!
“泥素蛇母意稀……”她掉了颗牙,说话漏风,话如婴儿学语,含糊不清。
不过,侯府的规矩的确也大,这种情况下,也没人敢胡乱嘻笑,东倒西歪,只个个脸上露出鄙视之意。
大蓟含泪辩道:“冤枉啊!姨娘自嫁进侯府以来,连望春阁的门都没出过……”
“呸!”夏雪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懒得跟她多说,直接下令:“来人,给我砸!全砸完了,我看她还怎么赖在侯府!”
众仆妇憋了一肚子火,各个摩拳擦掌,早就在等这句话,当下蜂涌而上,冲进屋里,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东西就砸!
只得乒乒乓乓,咣当,轰隆,哗啦……响个不停。
桌子,椅子,箱子,柜子,杯子,盘子,香炉子,炭盆子,帐钩子……凡是瞧得见,扛得动的,通通都被砸了个遍!
衣服,鞋袜,棉被,褥子,披风,绸子,缎子……全撕烂了,剪碎了,扔了一院子。
被一群人踩来踏去,早已辩不出原来的颜色。
末了剩一张雕花鸟纹的架子床,实在是扛不动,也不知谁出了个馊主意,抬了一桶水来,哗地淋下去,湿了个透!
大蓟,小蓟初时还求饶,后来见了这个架式,哪里还敢劝?
就连杜荇向来跋扈,却也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瘫在大蓟怀里,簌簌发抖。
“限你在三哥回来之前,滚出侯府!”夏雪扔下一句,带着人扬长而去。
祸事不单行(三一)
更新时间:2013-10-1721:55:00本章字数:3327
夏风从杨柳院出来,策马出城,在驿道上放马狂奔了二个时辰,郁在胸中的那口闷气这才勉强消散。麺魗芈晓
他是个孝顺的,看看天色不早了,怕回得太晚许氏担心,因此拨马回城,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回了侯府。
他一进门,就察觉府里气氛不对。
平日里整肃规矩的仆役们,竟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他过来,立刻作鸟兽散。
夏风心知有异,命常安去打听了回来,匆匆赶到望春阁轹。
杜荇主仆三个正抱成一团,坐在院子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