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杜蘅错愕万分,手中的剪刀掉下来,在脚上弹了一下,跌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淹没了她的惊愕:“你说什么?”
“啊呀!”石南脸色大变,弹簧一样跳起来,蹿到她跟前,捉了她的脚就要把裤腿往上捋:“我看看,割哪了?”
杜蘅满面绯红,双手死死地按住他的手,嘴里喝道:“你疯了?”
“一定很疼~”石南急得直冒汗,半蹲在地上,仰着头近乎哀求地望着她:“乖,你别动,让我瞧瞧……”
他看到了,裤子上有血渍!
杜蘅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踹开:“石南,你不要欺人太甚!”
半夜三更闯到她闺房里,她也忍了。可他得寸进尺,竟然……
当真以为她是软杮子,可以随便拿捏吗?
她紧咬着唇瓣,长睫急速地扇动着似一对受了惊吓,振翅欲飞的蝴蝶,双颊上染着薄薄的红晕,眸光却冷若寒芒,当真是艳若桃李,冷若冰霜。
石南没有防备,跌坐在地上,呆望了她好一会,才总算醒悟过来。
孤男寡女,深宵独处,他突然冲过去看她的脚,的确太过孟浪了。
“啊!”他懊恼地拍了自己一掌,立刻道歉,毫不拖泥带水:“对不起。”
随即解释:“我只是想看你的伤,绝对没有半点轻亵,狎昵之意。”
他不提还好,一提,杜蘅脸上越发地火辣辣地烧起来,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但当着他的面,她可不敢撩起裤腿去瞧。
石南立刻转过身去:“你赶紧处理一下。”
这算什么事,掩耳盗铃吗?
杜蘅按住眉心,无声地叹气:“不用了,破了点皮而已~”只求,你别再拿话吓人就好!
“才怪!”石南立刻道:“血渍都洇出来了……”
“我说没事就没事!”杜蘅恼了,提高了声音喝道。
屋里烧着地龙很是暖和,因此她穿得十分单薄。
上身是件薄薄的夹袄,下面只穿了条家常的白色绸裤。
唯其如此,剪刀落下来,才会戳破了皮。
早知道,就穿裙子!何至吃这个哑巴亏?
啊呸呸呸!早知道他要来,不是应该直接一扫帚将人轰出去才对嘛?
一念及此,杜蘅俏脸一红,忙收敛了心神。
绸缎见了血,顺着纹理迅速地洇了开来,眨眼的功夫已红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