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长立在窗前看见他们上的车,
“电梯怎么停了,”党长仍然注视着窗外,
身后的付晓宁回答,“卫观音说她哭得厉害蹲在角落里不愿意起来。”
党长的眼色似有变深……
车开出党府区,观音才在路边慢慢停靠了下来。
桃花头伏在他的腿上怏怏发着呆,今儿她实在哭太多了,耗费她太多精力了,实在没力气做任何事了。
观音低头手抚上她的脸,“饿不饿,”
桃花摇头,抱住他的膝盖,“你哪也别去。”
观音头低更低,想看她的脸,“对了,你去车后备箱看看。”
桃花一摇,“不去,就这么呆着。”
观音很小声,“那不白买了,”
桃花这才稍抬起眼看他,“买什么了?”
观音也摇摇她,“你去看看。”
桃花这才懒懒起身,观音也没下车,她自己下了车,打开后备箱……
再回到车上时,桃花只拿了一支黑百合,却是直接从副驾爬到他腿上坐着偎在他怀里,“观音,我已经实在没力气哭了,今天我好怕,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观音熄了火熄了灯,将驾驶位后座往后退了退,就这么抱着她两人依偎在一起。
她揪着黑百合的花瓣一点点地扯,
观音任她,一手枕向自己脑后,
“父亲的死还没有公布于众,明天带你去把婚离了好不好。”
桃花扯花瓣的手停了,抬起身,有些恼怒,扯下的花瓣碎屑丢他身上,“你怎么就不让我好过,他都走了!要我不知道他走得蹊跷,我肯定答应你,可现在我明明知道是有人害他……我不离。”
观音抬起手捻起也有一些碎屑掉到她身上的,“你以为我为什么总反对你和父亲领证儿,父亲政敌不少,那些人都是……根本不折手段,你是爸爸最软的那根肋骨,做小,至少外人看来始终不算最重要……”
桃花突然两手捧住他的脸,“观音,我要成了你最软的那根肋骨怎么办。”
观音好半天不说话,
桃花捧着他的脸又左右摇了摇,“你说呀,”zhe急地又要哭,
观音仰头垂眼看她,“所以不能叫人看出来。”
桃花呜咽一声抬身抱住他的头,手指抠进他的嘴巴里,观音咬住,桃花唇也凑近他的唇挨着,不住泣说,“你可别骗我别骗我,我听你的,听你的……”
这一晚,他们就这样在狭小的驾驶位依偎了一夜,那束黑百合全变成了碎屑洒满他们周身,美而深沉。
☆、30
30
听你的?咳,还真不好说。
第二日,桃花被送回西都,卫观音当然想她及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自己则必须逗留一日,有些事情必须得处理。可就这一日的间距……卫观音哪里想,事态急转而下。
党长正在聆听汇报,付晓宁躬身附耳说了几句,长桌正中主席位的党长离席了。
出来,党长眉头深蹙,显出一定的意外,“什么时候?”
“就今日凌晨,飞机在东峡谷失事,是正巧关注着她哥的动向,所以第一时间得了这个消息。估计她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