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遗憾了,叶知我急得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一想起来就哀声叹气,下一次再想看到这么高水准的演出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第二天爬起来就开车直奔宁城,跑到演出的剧院外头买票,没有《天鹅湖》,随便看一场别的也好。但是不知道芭蕾舞现在怎么这么火爆,所有演出场次的票全部售完,叶知我蹲在剧院门口问了半天,连票贩子手里也没能淘出一张半张来。
她舍不得走,站在大幅海报前头看着上面舞姿缤纷的剧照,每一张都用心地看,在心里比拟出这些美妙的动作,想象着这是由自己完成的,想象着她也站在舞台上。
一转身,叶知我愣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乔慎言。
他镇定自若地朝她点点头,走过来,下巴往海报上点一点:“你也来看芭蕾?”
叶知我讪笑:“没买到票。”
乔慎言笑笑,拿出手机来打个电话,说着说着眉头皱了皱:“这么抢手?一张也弄不到了?”
叶知我一听心就凉了半截,她轻出一口气,把两只手插进外套口袋里:“不用麻烦了,谢谢。”
她说着就要告辞,乔慎言出声唤住了她:“你真的想看?”
叶知我笑:“没事,以后还有机会,我先走了,再见。”
“叶知我!”
她转头:“什么?”
乔慎言定定地审视着她,良久,沉声说道:“想看就跟我来。”
叶知我眨眨眼睛,又犹豫又期待:“去哪儿?”
第14章你怀里那是梦吗
第十四章
叶知我知道疯狂这两个字的意思,但是不太知道当自己也处在疯狂这种状态下的时候,心情原来会这么喜悦快乐。当她坐在飞机机舱里,望向窗外的白云蓝天,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就在那个遥远的异国城市时,从来没有过的激昂快感把她整个人包围住,仿佛她不是坐在飞机里向前飞,而是坐在阿拉丁的魔毯上,在未知的美妙世界里尽情邀游。
她明白自己不应该答应乔慎言这个提议,她应该远远地躲开他,但是谁又能克制这么强烈的诱惑呢?
全世界最高水准的俄罗斯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在1776年叶卡捷琳娜二世女王命令兴建的古老剧场里,在巴甫洛娃、乌兰诺娃、马克西莫娃、米哈里琴科跳过舞的那个神秘舞台上,将要上演一台从柴可夫斯基时代起就开始演出的、原汁原味的、全本《天鹅湖》。
这是比最美的梦还要美的一场梦,叶知我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但没有认真地想过它会在什么时候真的就将变成现实。她要怎么看这场舞剧呢?看的时候一定一定不能哭,不能那么没出息,她要好好地把所有细节都记在脑子里,用膜拜的、朝圣般的心情,全身心地沉浸在将要开始的无比幸福里。
叶知我激动地胡思乱想着,听见轻轻的扑通一声,脚旁边掉了样东西。她捡起来,是乔慎言上飞机以后看的一本书。转头看看他,叶知我笑着摇头,他什么时候睡着了?
平时看着挺凶的乔慎言,睡着以后看起来有点孩子气。他头向一边偏着,眉头紧皱,呼吸粗重,闭起来的双眼上睫毛又黑又长,被顶灯照着,在眼下投出两圈暗影,好象很累的样子。叶知我别开脸,低下头眨了眨眼睛,拿起他看的那本书,一看封面的书名,不由得笑出了声。
怎么会是一本《廊桥遗梦》,这不象是他这个年纪和这种性格的人会看的书。叶知我随手翻到一页,罗伯特金凯正从他那辆旧雪佛莱小卡车上走下来,站在农场前的土路上,向弗朗西丝卡打听一座叫做罗斯曼的廊桥。这本书曾经是叶知我很爱的一本书,她很仔细地看着,很久才看完一页,依依不舍地翻到下一页。回到了弗朗西丝卡的家,她在二楼窗口上看见正在院子里用手压泵清洗身体的金凯,“……对他的个头来说,他肩膀的肌肉很宽,他的肚子平坦得像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