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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被我伤得很重,现在他一次又一次地伤我,我毫无怨言,只是他可曾体会到我的心痛?
司马颖默默地盯着半晌,眸色越来越复杂,却又在转瞬之间变得冷肃,“不要以为女人的眼泪会让男人心软,你所作的一切,在我眼中,愚不可及!”
泪水不可抑制地滑下,心痛如割,我哑声问道:“王爷对我当真不再有半分情意?”
投怀送抱
他的脸孔倏然沉下来,深邃的俊眸漾着刻骨的伤与情,盈盈光转,我哀痛地看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没有回答,他的手指轻沾我眼角的泪,接着以舌尖轻舔指尖的泪滴,“咸的。”
我迷惑了,他为什么这么做?
司马颖慢慢俯唇,温柔地吻去我眼角的泪水。
心尖轻轻颤动,我伸臂环上他的脖颈。
唇齿相触的那一刻,我的心剧烈地跳起来——我做到了,他对我并非毫无情意。
轻柔变成激烈,温和变成狂热,我倾尽所有,吻他,要他,不顾一切地想拥有他。
魂灵悸动,心灵相依,身躯的颤抖源自于心魂的水乳交融。
热气弥漫,鼻息急促,他湿热的唇舌滑至我的脖颈,忽然,他用力的吮吻激得我一惊。
痛!
就像那个地府魔鬼曾经对待我的那样,仿佛在我的颈项撕开一道口子,吸干我的骨血。
司马颖抬起头,我微眯着眼,不解地看他。
“四日前,你也是这样勾引张方的?”他的目光冷冽如冰,就像锋利的冰锥刺进我的胸口。
“你说什么?”温存与缠绵令我深陷,他无情的话像一桶冰水浇醒了我。
“不是每个男子都沉迷于女色。”他拍拍我的脸,直起身子,颊边噙着一抹冷笑,对我冷嘲热讽,“我说过,我对你没有半分兴致,方才吻你,那是因为,你主动投怀送抱,我应该礼尚往来,仅此而已。”
投怀送抱?礼尚往来?
他每个嘲讽的表情、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像一条马鞭,狠狠地抽在我身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司马颖拉我起身,扣住我的双颊,冷酷无情地说道:“你自取其辱,怨不得别人。我告诉你,你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因为在我心中,你已经死了!”
“王爷……”我拽住他的衣袂,坚决道,“我知道无法弥补什么,我只想让王爷知道,我不会放弃。就算王爷一再地羞辱我,我也不会放弃。”
“你趁早死心!”他拨开我的手,径自起身。
我连忙站起来,拽住他的手,可是,他推开我,我立足不稳,跌倒在地。
他看我一眼,冷嗤一笑,从容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从模糊的视线中消失,心中剧痛,泪水滚落。
——
表哥得知消息,张方有意迁都,挟司马衷、司马颖和司马炽等宗室回长安。
于此,我做出一个影响了我后半生的决定。
表哥还说,张方想让司马衷迁都长安,但担心他和诸位大臣不从,于是上奏请司马衷拜谒宗庙,想在司马衷出宫拜谒宗庙的途中劫走他,劫往长安。司马衷没有应允,以天寒为由拒绝。
张方不想再拖下去,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地逼司马衷上路。
十一月初,晚,孙皓最后一次问我:“容儿,你当真决定随他去长安?”
我不回去(二更)
我点点头,“表哥,我已经错过一次、伤他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可是,我伤了表哥无数次,只因,我当他是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