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立即喊人进来,七八个侍卫制住孙皓,押着他离开。
他不停地挣扎、叫嚷,最后回首看我一眼,那样悲绝的目光,令人心惊。
我暗自叹气,为了我,表哥夜闯昭阳殿,得罪孙秀,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嫁给司马衷为后,我这一生的幸福就此毁了,他痛惜,他不愿我囚困深宫,他要给我幸福,保护我一生一世。他这份心思、心意,我只能心领。
因为,我不想害他;再者,他有心无力。
“啪”的一声,清脆地响在耳畔。
我惊愕地呆住,捂着脸颊,那种火辣辣的痛,不及心中的痛。
是父亲掴我一巴掌。
虽然,这种痛已经麻木,但还是会痛。
“贱人!”羊玄之双目怒睁,骂道,“你竟然勾引孙皓!和你母亲一样下贱!”
“羊兄息怒。”孙秀一笑,“容儿毕竟已册封为皇后,一国之母,有话好好说。”
“让大人见笑了,大人不如先到殿外稍后,我与皇后说两句体己话。”羊玄之脸上的笑贱得令人恶心。
“好,我在殿外等候羊兄。”孙秀看我一眼,好意规劝,“容儿,听爹爹的话。”
心中冷笑,我目送善谄媚的孙秀离开,不看父亲一眼。
羊玄之阴沉地瞪我,没有半分为人父亲的慈祥与疼惜,只有厌恶与怒火,“我警告你,你最好打消逃走的念头,好好当你的皇后。”
我挺直了腰杆,淡淡道:“羊大人,今非昔比,这是昭阳殿,吾是皇后,大人是臣,当自称‘微臣’。”
他一愣,以极其鄙薄的口吻道:“若非我,你能当得上皇后?我始终是你父亲,在我面前,你也敢摆皇后的架子?哼!”
他不配为人父亲!
我懒得同他多费唇舌,道:“时辰不早,吾乏了,还请羊大人回府歇着吧。”
羊玄之更气了,拽住我的手腕,目露凶光,“我告诉你,让你当皇后,是便宜了你。别以为当了皇后就可以忤逆我,也别想着逃出宫,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挣开手,倔强地望着窗外。
他又道:“好好服侍陛下,为陛下生下一男半女,若是得男,便是太子,你这辈子就不缺荣华富贵。”
倘若我生下男婴,便有希望册封为太子,母凭子贵,孙家与羊家也能凭此权势在握,届时,赵王司马伦就不在他们的眼里了。
这便是他们的期盼与筹谋。
我怎会将自己交给那个蠢钝的皇帝?
司马衷这一生,命运从来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被先帝操纵,被贾后操控,被赵王掌控,只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傀儡皇帝,比我还惨。假若我为他生孩子,是害了孩子,让孩子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孙秀去而复返,随同驾临昭阳殿的,还有司马衷。
作者题外话:孙秀为什么带着司马衷来呢?有何目的?
为陛下生儿育女
司马衷看见我,蹦跳着走到我面前,笑嘻嘻道:“容姐姐,你好美,朕又见到容姐姐了。”
他为什么突然叫我“容姐姐”?
我淡淡行礼,“陛下。”
“夜深了,请陛下和皇后就寝。”孙秀装腔作势地施礼,接着吩咐内侍、宫娥,“服侍陛下和皇后就寝。”
“哇唔……”司马衷夸张地打呵欠,“朕困了,你们退下吧。”
“是,陛下。”孙秀意味深长地笑,“陛下记得与这位容姐姐一起就寝,她这么美,陛下可以让她为陛下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