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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斩断她心中的信念,保全赫连氏一族荣宠,务必要琴儿登上后位,不能就此让赫连氏一族
没落,往日的富贵荣华就此烟消云散。
即便先皇曾立下遗诏,除非后宫五任皇后俱没,否则她赫连氏女儿不能入宫为后,即便先皇命
她亲赴皇陵发下此血誓,不遵从此誓言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那又如何?
他应该知道她的手段,既然要五任皇后俱没,那么她就连杀五任皇后,即便将来事发为天下人
唾骂,她仍然无悔,无愧于赫连氏一族。
她向来就是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闻家姐妹,你们既然入了这个局,就不要试
图反转局势了,我赫连氏手下从未有逃生者!
那一夜,锦言辗转难眠,即便皇上就宿在身边。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悄然无声地
坐起来,月色透过窗棂洒落一地银光,床榻下两双并排的鞋履显得那么闲适安然。或许只有脚
步停下来的那一刻,人才能真正变得从容,此刻皇上的眉心也没了往日的压抑与阴戾,沉静安
详地睡着,像个熟睡的婴儿。
锦言的手扶在小腹上,那里还未曾隆起,如若不是太医告知,或许锦言至此也感觉不到身体的
变化。可是此时,一切不同了,从知道后的那一刻起,她便着了魔一般爱上了这种欣喜难安的
感觉,这里面藏着她的孩子,一个新的希望……
到了次日,锦言晨起的时候,皇上已然离去。锦言有些慵懒地斜卧着,唤了几声“拂弦”,一
直没人答应,心里还在疑惑拂弦跑到哪里去了,便听见有些压抑的说话声。
锦言披衣起身,未出房门,便听见“闻家”“大火”之类的字眼,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
了。
“拂弦呢?拂弦哪去了?”
几个次等宫女战战兢兢地在门口跪下,支支吾吾地不敢回话。
锦言疾步奔出寝室,朝墨韵堂外跑去,身后传来那几个宫女此起彼伏的叫声,“主子,主子。
”
未等奔出墨韵堂,便见皇上疾步而来,神色凝重,眉眼间带着无奈与焦虑,低沉地说道:“都
怪朕大意了……”
心存一丝侥幸的锦言,此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软软地倒了下去。皇上眼疾手快,揽过她
的身子,急传苏渔阳。
这一昏睡便是两个日夜,皇上一直亲自守在旁边,间或听见锦言在睡梦中的惊叫与呓语,看见
她紧蹙的眉心痛楚悲苦,眼角不断流出滚烫的热泪。皇上用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水,只觉得触手
过去,烧得心口一痛。
锦言醒来之时,已是两日后的午后。皇上面目憔悴,见锦言醒来一脸欣喜,喊道:“拂弦,你
家主子醒了,快去传膳!她久未进食,记得要口味清淡些的。”
锦言很温顺地坐起来,在皇上的注视下喝了小半碗清粥,淡淡一笑,劝他回去歇着了。
皇上放心不下,临走时几番嘱咐拂弦要好生看护她。
“拂弦,这里没人了,其中的来龙去脉,你可以说给我听了。”锦言见皇上离开,脸色一沉,
顿时面如冰霜,眼底不见一丝温度。
拂弦心下一凛。她何曾见过锦言这种神态,当下不敢再迟疑,将其中经过详细说给她听。“三
天前的那一夜,闻家大火,火势异常凶猛,闻家六十七口尽数丧生于大火中。那么大的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