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妃不屑得冷笑,“亏你还是云姑调教出来的人,这点也想不通?我表现得越愚蠢,太后就越
对我放心,她这是想利用我呢,我也一定会给她利用的机会。”
次日,素语又派了兰舟去曼音阁,赏了白嫔好些物什。这次那白嫔倒也识趣,就跟着兰舟来澄
瑞宫给素语请安谢恩。
只是素语在寝室,一会想喝燕窝,一会想喝参茶,折腾了好一会就是没出去见白嫔。那白嫔既
不着恼也不跪等,只从大殿侧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文心雕龙》来,闲闲读了起来。
锦言知道素语这是想给白嫔立规矩,说道,“兵家常曰,因人而宜。凡事不可一概论之,这白
嫔不似惠婕妤之类……”
素语果然将这话听了进去,略思索,起身梳理了下妆容再不耽搁,去了前殿见了白嫔。
那白嫔见是素语出来了,手握书卷,盈盈拜倒,口齿清晰,声音悦耳,仍是一身白衣,飘尘若
仙。
“臣妾谢皇后端午那日赐曼音阁之恩,今日特来谢恩。”
“白嫔不用放在心上,那曼音阁闲置许久了,赏给你自是比你在瑶仙殿要强一些。”素语不以
恩示人。
素语与白嫔闲聊了几句,彼此有话却对不上路数。那素语在试探,那白嫔在推辞,一来一往,
倒急煞了锦言,不由得在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白嫔早已看见锦言也在其中,眼神便没有离开过她,这下乍见锦言神色异常,便不由得出口相
讥,“皇后身边的宫女果然了得,不过是几句话就激得皇上出脚踢死臣妾的宫女。”
锦言看话落在自己身上,那日情景仿佛历历在目,皇上绝情的话也在耳边回响,不觉得心中一
悲,热泪流出,慌得拿帕子擦拭。
白嫔不依不饶,“怎么?皇上不在这里,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做给谁看?难不成你要激得皇
上将我一脚踢死吗?”
白嫔这话端得有些重,让素语也皱起了眉头,如果不是存心要拉拢她,当即就要呵斥她了。
“燕瑾,这几日你的身子不大好,先下去歇着吧。等过几日白嫔消了气,你再去曼音阁陪个不
是吧。”
锦言转身就走,也忘了行礼,将白嫔气得眼睛充血,饶是她性子清冷,也是新来皇宠,心里不
由得气急,说道,“臣妾总算没有白来这澄瑞宫,皇后娘娘的赏赐臣妾却之不恭,一并受了。”
素语知道,是锦言让她心里不受用,于是好言安抚了几句,直接点名了正题,“白嫔,听说你
父为官一向廉明,两年前却获罪入了狱,至今……”
这是白嫔的伤心事,她自幼与父亲白之镜相依为命,颇为凄苦,却从未结党营私逢迎曲承。当
年白嫔入宫,白之镜只是希望她能洁身自爱,在宫里能有一分落脚之地罢了,哪里想到白嫔一进宫
,其父却因受贿入狱,自己也多多少少受了牵连,在宫中被冷落了两年。
白之镜在大狱里熬过两年,身体羸弱,通过好几层关系才给白嫔递进话来,要她好自珍重,白
嫔牵挂老父,端午节那日,也是存心要拼得性命博君一笑。今日已得盛宠,怎奈却一直不知向皇上
说起,忧急如焚,如今听素语低低念来,已是清泪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