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扯扯锦言的衣袖,说道,“去吧,荣华娘娘还等着你呢。”
锦瑟殿内,赵荣华早已命人将紫色锦缎换下,今夜悬挂在大殿内的是白色的宫纱,轻灵飘逸,
风吹乍起,像天上的浮云,也像锦言说不出的心事。这宫纱飘荡间,却让锦言想到了一个人,温昭
仪,也是一袭白纱而来。
赵荣华慵懒得倚在靠榻上,头上珠钗已卸,宽容的锦缎长袍,腰间流苏环扣,别是一番风liu,
朱唇微启,“晚晴,你去备些小菜,今日同是受了惊吓,且薄饮几杯。”
晚晴依言而去,看着锦言的眼神有些怪异,却叫锦言辨不出是什么滋味。
酒菜很快备来,赵荣华对锦言说道,“你坐下吧,陪我喝几杯。”
锦言没有动身,还只是站在原地,说道,“娘娘,莺歌不敢,莺歌不过是个奴才,不敢与娘娘
同饮。”
赵荣华笑了,声音凄凉而悲切,“真是好笑,一个自称是奴才的人,却令皇上朝思暮想茶饭不
思?男人便是这样,越得不到越想得到,更何况他是君王?你或许还不知,今日他得知兰若轩之事
,大为光火,不是因为丽贵人,只是因为那个叫燕瑾的浣衣房宫女,你说可笑不可笑?”
锦言有些紧张,她在听到皇上寻她时便有些怕,这会听到已经查到兰若轩的时候,更是揪心,
所幸,她死了,她在名义上已经死了。
“皇上恨丽贵人坏他好事,现在丽贵人死了,他也不放过她,传令下去暴尸三日以示惩罚,丽
贵人还没有下葬呢。”赵荣华提起此事来,并没有太多同情,只是在唏嘘,“你说,你怎么可能是
个奴婢呢?只要皇上找到你,多少荣宠也享之不尽呀。整个后宫的妃嫔们,就又多了一个眼红的对
象,你可真是不简单呀。”
锦言自然明白赵荣华的意思,她怕锦言一朝得势,可是如今忌惮温昭仪,所以还不会轻易对锦
言下手,在言语之间只好点到为止了,锦言紧跟着说道,“在这个后宫,我只是为了活命而已。如
果活不了,那我宁可自尽,也不会被人杀死。”
“好,温昭仪要的人果然不错。”赵荣华拍手笑道,话音落下,执起酒杯一饮而尽,“来,喝
了这杯酒,”赵荣华亲自为锦言斟满酒杯,晚晴欲上来帮她,被她一把推开,“我一定不会看错,
你也逃不了后宫妃嫔的命运。”
锦言握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酒是温热的,入喉却是滚烫的辣,后宫,后宫,难道注定自己逃
不了厮杀争斗的后宫?
第十七章不祥之人
昨夜只不过淡饮几杯酒水,却勾起万千思绪,累得心醉,一股悲戚袭上心头,锦言觉得无力而
悲伤。
她甚至忘了赵荣华醉意梦然的眼神,那些针针刺骨的话语,锦言有些后怕,自己是否也会泄露
太多心事?
果然,赵荣华说的没有错。后宫女子对丽贵人之死都是幸灾乐祸,只不过是换着不同的话语说
出来罢了。
次日,锦言无意间听锦瑟殿的次等宫女议论,丽贵人的尸体还在兰若轩,脸上的脂粉未净,实
在骇人。太后亲下懿旨,让皇上将丽贵人的尸首丢弃在乱葬岗,并且不准任何人敛尸安葬,后宫女
子命如蝼蚁,即便是贵人又是如何?在死亡面前,丽贵人的命与被她杀死的人的命运是平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