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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看见的,是一个实验体的第一人称视角。
像是电影里面演的那种……人体实验的实验体。
被注射。
被抽血。
被切割。
被观察。
被绑在手术台上,被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然后像小白鼠一样被研究。
这些足以让人发狂的片段重复来重复去,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一次次发生。
又一次的——
松田跟着这具身体,以第一人称的视角躺在了手术台上。
昏暗的实验室冰冷的可怕,无影灯打在他身上,让他不太能看清周围的研究员的长相。
但是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身体状况如何?”
“上次实验中衰变的内脏都重新恢复了活性,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功能,但相对的外伤恢复的很慢,现考虑是其身体自主优先的选择了修复更重要的部位,以此来维护整体的延存……”
“嗯,明白了,总之把血液样本和身体组织样本备份一下,然后把新研发的那个药剂拿来,给他打进去。”
“观察时间要隔多久?”
“半小时吧,半小时后再回来看看情况,在那之前先去看看其他实验体。”
“了解,藤野博士。”
仅仅只能“看见”与“听见”的松田阵平,内心充满了快要让他爆炸的愤怒。
或者说,他已经气炸了。
混蛋!人渣!!下三滥!!!
如果可以的话,松田现在就想要跳起来,然后用他引以为傲的铁拳将眼前这些穿白大褂的统统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而事实上,他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这具苍白瘦弱的、全身上下被牢牢拷在手术台上的身体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抽走了一小管血液,又看着另一个人拿着锋利的手术刀切下一小块肌肉组织放在特质的液体中。
身体在本能抽搐,在本能的喘息,但却没有发出半点□□。
身上深深浅浅的无数伤疤意味着无数次类似的经历。
这具身体对疼痛的忍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
很痛。
但是还可以忍耐。
于是身体就这样忍耐的了下来,不吭声,不给任何反应,就只想要努力撑过这场噩梦,然后回到充满特质液体的玻璃缸中闭上眼、逃到美好的沉睡后的世界里——直到下一次再次被残酷的现实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