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这两天。”
“上校已经有意识了。”
金属器皿偶尔碰撞的清脆声夹杂其中。
“去休息吧……刚一个月……你情况太特殊,昨天的意外不能再出现了,不然……”
欲言又止的话语声。
那道好听的声音却没再响起。
温楚低头看着小腹,没有说话。
在得知自己怀孕之前,他是没什么特别感觉的。这会,却忽然觉得肚子弧度明显,似乎真的有个小生命在里面安静待着、一点点长着。
他伸手覆上,掌心轻轻碰了碰。
主治医生也是一位Omega,叫周相屿。身形颀长,长相清隽。
离开病房的时候,他扭头看了眼傅宗延病床前低眸不作声的Omega。
和第一眼看到时一样,美丽又忧愁。
此刻,不知在想什么,眉间微蹙,微垂的眼睫笼住了眼底的情绪,鼻端线条莹润动人。因为怀孕,休息不是很够,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嘴唇颜色淡淡的,透着薄粉,好像干枯缺水的玫瑰。只是弧度实在精致,笑起来应该更好看。
可从他来到这,周相屿就没见他笑过。
军方交接的资料上显示,这位叫温楚的Omega年纪其实很小,只是因为来到这里后性格表现得太安静,人前就不大瞧得出来。
病房外照例戒备森严。
巡逻的军士真枪实弹地来回走动。
不远处,另一间被临时充作会议室的门口,几位联邦高级秘书站在门边,小声交谈着。他们衣冠笔挺,神情严肃。
相比前几日的兵荒马乱,眼下倒显得有些风平浪静。
西线战区第一指挥官——傅宗延,转移到联邦中心医院的消息一周前不胫而走。
随即,联邦各大媒体二十四小时蹲守在楼下。
——一只苍蝇的进出都会被大肆报道。
而这几日,病房进出的,不是联邦政要,就是各大战区指挥官。
尽管在作战方案上,双方各据立场,长久以来多有龃龉。但在傅宗延的病房,他们“偶尔”的会晤,好像临时性地、有了可供商榷的第三方立场。
言语间都和洽不少。
半年前,联邦西区战线全面溃败。
为首的指挥官傅宗延尸骨无寻——不过眼下看来,只是人失踪了。
九天前,东部第五交战区巡逻的兵士在一条废弃的沟壑发现昏迷的傅宗延。
那会刚下过连夜的暴雨。
傅宗延躺在积水坑里,满身血污。
巡逻的兵士级别太低,没认出西线战役赫赫有名的傅上校。
于是,他们把人提到审讯室,待人醒来,预备审讯。
可半小时后,一位叫温楚的Omega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