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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科札特去了,这将是一场不会有援军的诱敌,他们料定西蒙首领不会傻到只凭一封信就真的带着50个人冲进敌军阵地,他一定会来跟Giotto确认,而到时候很容易便会发现去送信的是我的下属。
他们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托我下水,人的怨恨真是可怕,竟然让他们策划出如此惊人的计划,竟然让海诺不惜牺牲自己也要让我众叛亲离。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立刻去告诉Giotto这件事,因为以科札特和Giotto的性格收到这样的信都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他们之间令人嫉妒的感情使得他们不会让对方面临任何陷入危险的可能,科札特一定会去,我敢断定。
但是在选择去告诉Giotto这件事上我犹豫了,原因同样很明了,他们在信的落款写的是“彭格列一世”。这绝对不会是Giotto的自称,也绝不是我会犯的错误,我的心跳慢了起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我让Giotto彻底远离黑手党的机会。
科札特一定会去,所以如果Giotto知道我背叛了他,他的黑手党事业甚至害他最好的朋友也难逃牵连,那他一定会对这个彭格列失望透顶的。
离开彭格列,离开黑手党,Giotto会是一个最温柔的居民,带着他所保护的同伴,远离战乱,远离流血。彭格列的处境已经相当危险了,有着强大的影响力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兵力,慈政贪吏,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离开我的人就变成了Giotto。
我不想让我爱的人成为第二个艾琳娜了,如果我加入彭格列时能够阻止艾琳娜和我一起深入组织,那她还是那个锦衣玉食的公爵女儿。所以我必须在彭格列的并发症爆发前,把Giotto推下那个位置。
我告诉他们今天晚上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听到,但是他们必须将西蒙家族出现在战场上的事泄露给阿诺德,他们其中一人是侦查部队的,这对他来说是十分简单的事,也正因为他隶属于侦察部队才敢扯这个前线的谎,战场情况究竟如何都要通过他的嘴向上级报告。
他们两人权力有限,这个计划漏洞百出,虽然他们聪明地想到了偷取Giotto曾经写过的信件来提高可信度,可进入资料室时用的名义都是自己部队的,只要细查下来很容易发现偷信和送信的并不都是我的人。
我篡改了资料室的记录,将他们上交的申请资料人改成海诺,而许可部队的印章仍然是侦察部队,这样看上去就像是我故意陷害侦察部队一样,起码要这样才会让Giotto怀疑是我做的,他们的作案水准太低级了。
做好这一切我顺着原路回房,途中又经过了那个窗外,此时天边已泛起晨曦,地上空无一物。
我将Giotto的披风送到他的办公室,我再见到他时和从他办公室退出来的阿诺德撞了个正着,阿诺德难得只是扫了我一眼,我耸耸肩示意他今天也没心情跟他打。
我进了屋,Giotto背对着我,我想他应该已经听说了什么,今早放到他桌上的披风不知被他扔到哪里去了,他也没有穿。
“发生什么事了吗?一世。”我想他要质问我了,我会提醒他现在还是先去救科札特比较好。
他说,“科札特陷入了敌军包围中,我们要去救他。”
我想Giotto真是傻,他说这话时至少也应该看着我才是,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还没有死心呢?我背叛了你的证据还不够明显吗?
我开始埋怨起Giotto的坚强,如果他软弱到经历我一次背叛就退缩我也就不必逼自己再去捅他第二刀了。
我单膝跪下告诉他,“一世,您不介意的话让我带兵去吧!”
Giotto没说话,沉默了许久他才道,“那辛苦你了,Demon。”
我的身子晃了晃,这是Giotto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他是想以此来挽回我的忠诚,你不是最在意最关心你的朋友吗?不是任何伤害了你朋友的人你都不会原谅吗?
别那么轻易地原谅我,你还是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