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站在他身后的冯枯,刀疤下那的双精眸,
看到温清越手中的白瓷酒杯,裂出了几道细纹。
冯枯抬眸看向座上,那个同样眼底淡漠的柔美女子,
一个巨大的猜测,在心里隐隐萌。
……
萧时冕当众布公沈时鸢是贵妃后,百官自然要上前敬酒,
沈时鸢来着不拒,也并不假手于人,一杯接一杯的饮下,
紧接着,滁州知府端着酒杯上前时,萧时冕却一把将她手里的酒杯抢过来,
嘴角微冷,同那知府道,
“这酒,朕替贵妃喝。”
说着一口饮下,酒杯扔在桌上。
余下还未敬酒的官员们见状,哪还敢再敬酒,立刻恭贺了几句,回了自己的案几上。
殿中一时沉静下来,
几个官员立刻张罗着上了歌舞丝竹,
余音袅袅之际,
沈时鸢才觉身上有些热,舌尖还残存着烈酒的酸苦。
整个人说不上来的晦涩。
萧时冕侧眸看了她一眼,大掌箍住她的腰肢,
冷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喝那么多酒,他们敬你就乖乖喝?”
沈时鸢微微扭了扭身子,眼皮垂了垂,
随口扯了个幌子淡淡道:“那么多人看着,不喝太拂面子了。”
萧时冕低眸看住她,似乎不信她的说辞。
温热的大掌在腰间搓磨,惹得沈时鸢别扭的动了动,
她端起另外一杯清茶,抿了一口,随即微微皱眉,朝萧时冕问道:“我能走了吧?”
萧时冕静静看住她,充耳不闻周遭的热闹,
冷白如玉的骨节从腰上拿下来,转为轻抚脸颊,
随后,他爽朗的问道:“阿鸢想去哪儿?”
沈时鸢瞪了瞪他,
“说好的,宴席过后,让我去见花阴和杨春生。”
萧时冕眉头轻挑,似乎才想起来他随口的承诺,紧接着,他朝身后的陈非招了招手,让他陪同沈时鸢前去。
沈时鸢出了瑶台阁,身后只跟着陈非和甘怡。
但她知道,这黑暗的夜色里,有数十个暗卫都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