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重要,但只要安抚好不出乱子便够了,关键还是不能穷了皇家的腰包。
“我明日启程回京复命。”离开回府前太子爷同诸人道。
“你说太子爷这是什么意思?”童大人问曹大人。
曹大人冷笑一声道:“还能什么意思?让吐出点东西来呗,各位若要自保趁夜收拾东西送去吧,留财不留命,留命不留财。”
“这……”童大人不平道:“几位大人捞了多年油水家底厚着,我上次赴任的地方可是个没有半点油水的苦差事,这一吐忙了一年多忙了个啥嘛?”
唐大人不放心,问许明宪:“郡主有没有见过太子爷,可有漏出什么风声?”
许明宪摇摇头:“妇人能有什么风声,太子来南京的事所有人都瞒着呢。”
蔡永义坐着,更鼓敲了一声又一声,连张公公都打哈欠了:“主子睡会吧。”
“你若困了便去睡,谁强留你伺候不曾?”蔡永义被传染得也打了个哈欠,问道:“还没人来么?”
“派了人通宵守着的,来了定会报的。”张公公背过身去饮了几口茶水。
蔡永义望着大门口的方向:“那几位倒是沉得住气。”
立马有小太监来回话:“主子,来人了。”
“谁?”
“一个小县丞。一大箱东西呢。”太监跪着道。
“消息传得这样快?今晚要大丰收了,命人取册子一一记上,别错漏了,辜负别人一番苦心。”蔡永义冲张公公笑道:“谁能想到差事这样容易?”
天亮以后。三进院的城西府邸里里外外都堆满了大木箱。太监们把箱子一一展开,将昨夜记的名录递上。
“这些个东西,连宫里都少见。”蔡永义指着遍地珍宝对张公公道:“比起人家,我那太子府可太穷酸了。”
张公公道:“官场不正之风已是顽疾,虽一次不能除尽,大闹一场让旁人忌惮些也能有些威慑作用。”
蔡永义细细察看着名册上那些或眼熟或陌生的名字,和一笔笔触目惊心的巨额财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照线人所给的帐目,今日院中的东西不足一成,百姓们饿死冻死,被逼得卖儿卖女揭竿而起。这些人,剥皮噬骨死不足惜。”蔡永义不知怎么突然想到华韶,他不知道华韶家乡是遭了何灾,但不用脑子也能猜到定是遇上了不顾平民死活的狗官才流落青楼。
他对青楼女子的厌恶之心,竟淡了下去,百姓遭难,朱家人罪不容辞。
童大人心疼地看着家中空出一大片的小金库,太子爷这一招,连别的同僚的皮毛都伤不到,自己却是元气大伤啊。现在只能盼着和许家的亲事顺利,太太平平在任上多捞几年,捞出个富贵安祥的晚年。
正难受着,有小丫头敲门:“禀老爷,九太太打了姝小姐,正扬言要连太太一起打呢!”
童大人一扶额:“反了她了。带我过去。”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童夫人同许夫人这些日子走得格外近,按理说家丑不可外扬,两个妇人几杯酒下肚一番相见恨晚,互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