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羡慕。”万妼不屑地瞥了眼那堆东西:“没人送姑姑,那哀家就赏姑姑。姚喜有什么姑姑也有什么,哀家加十倍的赏。”
“奴婢谢谢娘娘。”芫茜高兴不起来。唐怀礼出轨倒罢了,原来自己这些年来在太后娘娘眼里这么惨……
“把那封信给哀家递过来。”万妼坐在晨间练字的书案前,冲芫茜伸出手。
芫茜解下用绸带绑在礼盒上的信,双手呈了上去。
万妼拿着信犹豫了一下,她大可以一把撕开,做奴才的在主子面前是不该有秘密的。想了一会儿还是对芫茜道:“点根蜡烛来。”
这信是用浆糊封上的,用毛笔刷层水,再在蜡烛上一烤,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启开了。
“娘娘……好熟练……”芫茜看自家主子这一气呵成的手法,怎么也不像第一次做这种事。
万妼不无得意地说:“以前偷看先帝爷的密函练出来的。”
“娘娘!”芫茜吓得看了看门口:“可不敢胡说!”
万妼一边烤着信一边笑着道:“怕什么?怕谁去先帝爷跟前告哀家的御状么?别说告了没用,真有想去的哀家不介意亲自送他过去。”万妼收回信平铺在案上,用指尖捏住封口,趁热往上轻轻一启:“好了!”
“芫茜,你去门口看着,给隆宜公主送东西的人回来告诉哀家一声。”万妼满怀着激动的心情取出了信封中那叠厚厚的纸:“啧啧啧,字儿不错啊,还是个有些学问的太监。”万妼扫了一眼信上的字道。自从看了小阉驴的字后,她瞧谁的字都觉得眉清目秀。
在门口的芫茜听得心碎。宫里太监识字的不少,称得上有学问的却不多。唐怀礼当然算一个。
在一起这么多年,别说信件,连好听话也没听那人说过几句。没想到追起小年轻来花样翻新,也不怕人说闲话大大方方地送了东西来宁安宫,甚至连酸溜溜的情信也会写了。
芫茜真的好想哭。可是她不能。太后娘娘会以为她流下的是寂寞的眼泪,没准善心一发再给她指配门婚事就完了。
万妼开始读信。
“噫~”万妼皱了眉。
“啧啧啧~”万妼红了脸。
“哎哟喂~”万妼想捂眼。
啪!“呼——”万妼把信往桌上重重一拍,长嘘了口气。可算是看完了。
宫里断袖分桃的事不少,大家也早就习以为常了。二十四衙门那么多太监,可宫女就那么些,而且宫女要么盼着年纪到了出宫嫁人,要么盼着皇上临幸升为小主,愿意和太监做对食的不多。便是做对食也是和有些权势脸面的太监,像姚喜相好的那个钟灵宫的宫女那样的,简直是自甘堕落!
但人都有七情六欲。不一定是情欲,感情需求人人都有,俗称有个伴儿。找不着宫女做对食,有的太监会出宫去东院西院找娼人,更多的则是结为契兄弟。
万妼对这事没啥看法,奴才也是人,只要不误了差事,找个伴儿有啥大不了的?
可这信还是看得她老脸一红。信上除了各种温言软语海誓山盟,还有向姚喜道歉的内容,为什么事道歉呢?为一时冲动差点将小阉驴那个啥。小阉驴果然是有些脾气的,给了司礼监那太监一巴掌外加一脚。
看信上的意思,司礼监那太监是迷上小阉驴了。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想想也是,小阉驴都和钟灵宫那个宫女好上了,怎么可能会选一个太监?换作是她她也选宫女。
只是万妼看着信上的内容,可以想象小阉驴在那太监身下苦苦挣扎的可怜模样,却至今无法想象小阉驴和那个宫女在一起时的画面。
小阉驴真的太娘太弱不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