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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深沉内敛的大将,此刻终于显露少年本性,喜形于色。
廉宠柔柔凝视少年远去背影,嘴角轻扬。
笑得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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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过衣衫,刚穿到一半,少年已经持盘而入。
见她酥胸半裸,轻纱碧裙,遂凤目炯炯,将点心放于桌上,半蹲在面前,大掌径直剥落衣衫,别扭道:
“换回男装去。”
廉宠美目流盼,嫣然巧笑,反握少年愈发厚实粗糙手掌:
“我只穿给你一个人看。”
宇文煞只当她开玩笑,没想她真的说到做到。一连数日,如大家闺秀呆在房中,足不出户。
每日妆饰千变万化,美不胜收。宇文煞觉得她纱缠钗斜样子撩人欲狂,屡屡亲狎求欢,她都半推半就,任他处置。
白日独自在家帮他整理书籍、擦拭兵器,甚至向能妇巧女学习针织刺绣。无奈此女舞刀弄枪彪悍无比,拿起针来却总戳自己手指。宇文煞心疼得不行,狠狠将针线扔出窗外,又把一干裁缝哄出府去。拉着她埋怨:“我就喜欢你本来的样子。”廉宠遂作罢。
待他自军营回来,她会亲自下厨熬汤,好在这项技能她学起来不至于惨不忍睹,只要是她做的,不管怪味还是没味,他都吃得喜乐滋滋。却不知正是因为挑嘴的她一直以来把他当垃圾筒用,才练就了少年百毒不侵的味觉。
到了夜里,抑或卧在他怀里咬耳交舌,儿女情长;抑或为他磨墨打扇,不语作伴。无论洗澡、着衣,吃穿用度,绝不假他人,一应亲手服侍。
最开始,宇文煞有些受宠若惊,待日子久了,便有些理所当然。若她哪日忘记为他泡茶做汤,便一直阴着脸闹脾气,每每惹得廉宠哭笑不得。
闺阁之事,在她一味纵容迁就下,他更加变本加厉,花样百出,丝毫不知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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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月,竹山城固若金汤,朱雀门屡攻难下。南宫樇根据实际战况反复改制攻城武器。
一日,城中一狱案难断,告到了南宫樇手上。
原告是名老妪,状告儿媳杀夫。她的儿子本为漆匠,那日正在做孔雀绿釉,不知这儿媳施了什么妖法,只听轰隆一声,她的儿子便成了一块焦炭。
南宫樇验过尸首,死状可怖,通体焦黑。仔细拷问犯妇,犯妇口口声声喊冤。让她将那日发生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她说因今日天暑虫泛,他夫君让她取了硫磺过来,她放下后就先离开了。突然听得轰隆,奔来时便发现丈夫毙命。
南宫樇将此事当作奇闻新语告知宇文煞,宇文煞当晚便迫不及待和廉宠分享八卦,廉宠蹙眉道:“那漆里是不是有硝石啊,硫磺遇到硝石、木炭爆炸了吧?”
隔日,宇文煞便转告廉宠的话。南宫樇越听越奇,遂率南宫族人闭门实验,还真被他给造出火药来了。
一个月之后……
闲云无定貌,佳树有余阴。
那风华青年,满身污黑,眉宇彩旋,癫狂若疯冲入军府院落,一路高嚷:“我想出法子了!城门爆破!城门爆破!”
(樇)以硝石硫磺,辅以草木灰造火药……发机飞火,溟鹰膺之,魂散惊而魄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