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时添抬头望天,“他约我晚宴结束后在602号包厢见面,说会把我引荐给祁为琛。”
听到时添的话,白然在电话那头压低声音:“……时哥,你没露馅吧?”
时添难得的沉默了一下:“应该没有。”
他虽然没什么表演细胞,但在面对季源霖时的那种厌恶之情却完全做不得假,表现出来的质疑和不信任也很自然,应该不会被戳穿。
毕竟要制造机会让季源霖上钩,与其刻意主动出击,不如用言语当作武器,彻底激怒这个人。
只有季源霖完全情绪失控,他们的计划才能顺利往下继续。
“那很好,”抿唇沉思了一会,白然认真道,“接下来才是难度最高的环节,一旦中途出现任何差错,季源霖就会发现情况不对劲。”
“后面就靠你了,时哥。”唇畔噙着淡笑,他用开玩笑般的口吻说,“千万保护好你自己,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周斯复能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知道了。”
抬手揉了揉艰涩的眉心,时添只觉得眼皮跳的有些快,“那你呢,你准备怎么和祁为琛周旋?”
“没什么好周旋的。”白然的声音轻轻的,语调有些懒,“从一开始,我就没准备给自己留任何后路。”
话音落下,白然挂断了通话。
在心里掂量了一会白然刚才那番话的含义,时添面上的神色有些复杂。片刻后,他低头滑开屏幕,删掉了手机上和白然的所有短信和通话记录。
关机前,他又给老翟打了通电话,确认公司的那帮人已经全部顺利抵达国内。老翟在电话里告诉他,他们即将和发行券商一同开启IPO上市前的定价流程。
老翟在电话里有些担忧地问他:“时总,您这次大约要在美国待多久啊?要是纳斯达克那边同意我们的定价,那您干脆就待在纽约,等我们直接过来算了。”
“等我出院后给你们消息。”他告诉老翟,“只要好好疗养一段时间,应该恢复的很快。”
“老翟,如果正式上市的日期已经敲定,但你那时候仍然联系不上我,说明我的病情还不太稳定。到时候你就不用管我了,带着几个元老一起上去敲钟,把流程走完,明白吗?”
老翟一愣:“时总,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吧?你的病——”
听着老翟开始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让自己注意身体,时添一边点头应着,一边盯着窗外浓稠的夜色,似是出神。
他心里十分清楚,接下来就是一场硬战了。
决定留在美国后,他上周临时编造了个理由,告诉老翟自己在纽约的私立医院里检查出了慢
()性肿瘤,需要留在美国住院调理一段时间。他让老翟不必担心自己,先带着高管们回国,开始准备上市前的最后工作。
为了不让公司里的人生疑,他还特地提醒老翟,自己在治疗期间可能没办法使用手机,顺便把IPO项目的一系列后续安排全都事无巨细地交待给了老翟。
他非常信任这帮和自己共同打拼多年的老将,也知道他们会圆满完成自己下达的指令,可要说心里完全没有遗憾,那一定是假的。
送封禹上市,这是他从创业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实现的梦想。
但接下来的情况危机四伏,他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一切,恢复平常的人生,更别说准时参加公司的上市仪式了。
一切都需要做一个了断,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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