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师讨厌黑暗画师,素雪不是更危险了?不对,齐大师现在孑然一身,那他儿子早就死了?”
罗大少继续说:“他儿子是个烈性的,被关起来后,割了自己的手腕放血,用脚夹着笔,蘸血画了一幅画,画名《彼岸花》,然后自杀了。”
真是人伦惨剧。
罗沫一叹,想起了什么:“《彼岸花》?是那幅二十年里连续让七个藏家自杀,黑市中出名的杀人画?好像那幅画已经销声匿迹近百年了。”
“嗯。”罗大少合起来书:“老师得知儿子的死讯,回家后妻子又要跟他离婚,大受打击,不忍亲手烧了儿子唯一留下的作品,交给下人去做,没想到下人把画卖给了黑市商人,几十年后,他从拍卖场高价买回了《彼岸花》,亲手烧了。”
罗沫恍然大悟:“齐大师后悔了,所以他知道素雪有成为黑暗画师的迹象,肯定不会束手不管。”
罗大少点了点头:“这是老师的心结,不解开这个心结,他的精神力永远无法突破临界值,成就圣域。更何况……那孩子心里在挣扎,她需要一个领路人,素然本来是最适合的,但她打从心里排斥素然,所以素然不行,老师既然想收她做弟子,就需要承担这个责任。”
罗沫微笑:“少爷您对素雪还真是处心积虑的好,我倒是觉得,您当她的领路人最好。”
“我不行。”罗大少摇头。
“怎么不行?素雪丫头的脾气跟少爷您小时候有几分相似,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有仇必报……”罗沫越说眼睛越亮:“真怀念少爷小时候,装无辜时的笑脸都跟她一样可爱,恨不得让人搂怀里揉揉。”
“沫叔!”罗大少似是有些赧意的站起身,口气很是无奈。“因为相似,所以不行。晚了,沫叔也去休息吧,我回房了。”
罗沫望着罗大少的背影,心中忧虑。
少爷还是放不下那些仇怨,也是,有些事情不能放下,如果放下了,少爷也就活不到现在。
但是。
“真怀念以前那个会笑的少爷……”
桑桑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屋中光线调成了睡眠模式,屋顶是浩瀚的星空,四墙是蔚蓝的海水。
“呜呜……”听到声响,趴在床头的白前腿搭着床沿,探过脑袋委屈的呜咽。
桑桑揉了揉白的脑袋,翻身坐起,肌肉疲劳酸痛的感觉消失,精神力已经恢复,整个人神清气爽,弯腰下床,趿着毛绒鞋打量环境。
屋中的灯自动转换到白日模式,天花板变成了蓝天白云,墙壁也换成鲜花烂漫的草地山林……标准的儿童房。
桑桑木着脸,实在找不回她早已抛去九霄云外的童心,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铺着厚厚长绒毛毯,散落着圆乎乎的软枕,正适合给人打滚,墙上是大片的太阳花,花盘随着天花板上的太阳转,不少蝴蝶小鸟在花丛中飞舞……
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桑桑抿了抿唇,眼神扫到一边,罗二少在沙发上打盹,撑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快要嗑上了放玩具零食的矮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