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床上的两个人此时此刻就只有一个感觉——各种想死。
“阿弥陀佛,贫僧只是因为过于惊讶才一个不留神发出了些许声响,实在并非故意打扰,二位施主敬请继续。‘女上男下’之姿贫僧甚少得见,恰可趁此机会好生研习。”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早就说了,男人之所以会在初次房事后发烧,基本只有一个可能性。这姑娘既然摆明了还是个处子,显而易见那一晚被破处的自是另有其人。你居然不相信我的判断,非拖着我大老远的跑来验证。”
说第一句话的人,白袍飘飘纤尘不染,身量欣长挺拔眉目甚为俊朗,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仿若天成的超凡脱俗之像。竟看不出确切的年纪,只能估摸着大约在弱冠至不惑之间。头顶锃光发亮,在灯盏的映照下似乎隐有光环萦绕,从外表上看,乃是个如假包换的出家僧人大和尚。
说第二句话的人,从长相到装扮都相对而言正常得多也普通得多。四十许的岁数中等偏高的身材,神情语气都稍显严肃,很有点老学究的味道。只那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生得极好,像是永远闪动着好奇的光芒,又像是随便一看便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话说白夏正在兽性大发之时,原本含羞带怯的萧疏忽然面目一沉周身笼上凛冽之气,弄得她莫名一惊,动作便是一停。
紧接着,房顶轻响房门大开,一僧一俗大大咧咧登堂入室,且神态自若各自陈述了那样暧昧与奸*情并存的话,令她酒醒大半的同时彻底石化,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扭头看向不速之客瞠目结舌。
所谓原先的姿势,也就是萧疏仰面朝天的躺着,衣衫破碎。白夏横刀立马的骑着,两手按着他裸*露的胸膛。
此外,因为前些日子的剑伤还没有痊愈,之前征战沙场也留下了几道或深或浅的旧创,所以昏暗的灯光下,萧疏那带着伤痕的躯体,配上白夏那满面充血的狰狞神情,在某些专业人士的眼中,委实遐想无限……
于是和尚仔仔细细观察之后高宣一声佛号面露悲天悯人之色:“堪破色戒虽是大慈大悲功德无量之事,却仍要量力而为,尽力避免伤身才是。”
中年男子则很是严肃的摆摆手:“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玩这个,他们俩这还只算是初级入门的阶段,跟‘销金窟’里的那些孩子比起来差远了。不过岁岁,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你好这一口呢?真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走眼的时候!”
和尚一声长叹,竖起的右手先后屈下四指唯留一根中指屹立不倒:“若早说有此喜好,贫僧必会帮着先行开垦适应,何至于竟被弄到受伤发烧的地步?”
中年男子皱着眉表现得颇为不解以及不满:“就算只是初次承欢,但有我们自幼教给你的那些理论知识,也不应该会受伤才对。难道你们之前都没有做任何润滑措施和前戏,就那么直接硬上的吗?这要是传出去的话,让我‘销金窟’的面子往哪里搁?也怨不得花老板长吁短叹,后悔不迭当初没有坚持把那几个小倌给你留下来。有他们的实际经验加上亲身示范,总比只是靠口头教学和‘春*宫图’要来得更直白有效。”想了想,又转而对白夏问道:“你当时用的是什么工具?”
‘销金窟’,是萧家奉旨开设的遍布全国的青楼连锁店的名称。
‘花老板’,是‘销金窟’以及整个青楼业对萧家掌门夫人的尊称,也就是萧疏的亲娘。
和尚法号‘峦来’,‘销金窟’的常客,花老板的好友,立誓要以共赴云雨的方式普渡众生堪破色戒,男女不限荤素不忌天下大同。顺便,在皇宫大内将当朝皇帝一手教养长大,是货真价实的‘帝师’……
中年男子只有姓氏没有名字,人人都称呼其为‘夏先生’。是‘销金窟’总号的四大管事之一,平生致力于研究男女或者男男偶尔涉及女女方面的云雨情事,主编的各种‘春*宫图’乃是各国青楼业学习的必修教材奉行的金科玉律。身怀绝招无数,其中一个便是可一眼看出女子是否‘处子’,此绝学现如今已被萧疏承袭了衣钵……
这二位口中所提到的‘发烧’,指的是萧疏那天受伤昏迷后的反应。
而这整件事情的起因,则源于萧宅下人定期呈上的关于萧疏日常起居大事小事的信报,其中言道这么一句:‘经一夜,侯爷忽然起烧,白姑娘稍显疲累。’
对于此句的解读,分为两派。
一派是以峦来为代表的,觉得萧疏作为各方面都非常纯的纯爷们,守身如玉二十余载,面对多少绝顶女色男色的诱惑皆表现得定力非凡,无论如何都不至于被一个黄毛丫头给反压了去。
另一派的代表是夏先生,认定萧疏的身体反应完全符合男子初被开垦的症状,比如发烧比如连续几日下不了床……
其中,萧家掌门支持峦来派,掌门夫人支持另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