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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强行挂断了。
白脸儿也由此懂得冬冬的意思了。再不放手,冬冬只会更反感他。感情就像站台,有人来有人走。他们,在人群中看到了彼此,站到过一排,然后,擦肩而过了。
于是,隔月,白脸儿在父母安排的相亲下,结婚了。
婚宴上,他与稻子喝下一杯酒,他让他不放开冬冬的手。他给不了他的未来,他想,也许他能给。
这就是,冬冬、白脸儿和稻子,他们仨的故事。结尾。
19宋天明和迟远宁
宋天明从候机楼出来就上了出租车,行李没有太多,就随意的放在身旁。
正是中午的光景,五月的阳光很是灿烂,照在宽阔的高速公路上,照在蓬勃生机的树木上。
他又回到了城市中,闻到了这座城市的气息,他所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与对那个人气息的渴望交织在一起,对他又形成了一种煎熬。
到下川之阁,窗明几净,屋内一尘不染,但稍许有些凌乱。烟缸里有碾灭的烟蒂烟灰,沙发的靠垫堆在一起,厨房里的水槽内有泡着清水的咖啡杯,卧室的被子没叠,睡衣也随意的抛在床头。
宋天明坐在了床沿上,伸手拿过了那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睡衣。那上面有阳光的味道,也有迟远宁的味道。
这两年,他们仍旧在一起,可算算切实面对面的日子,大抵连几个月都没有。而在这些日子里,他也是刻意的有些虐待他。倒不是说真对他怎么样,就是一种类似于精神上的折磨吧。他不对他好,也不对他坏,总是无所谓的样子。他们同样是在一张饭桌上吃饭,同样是在一张床上睡觉,同样说话交流,同样做爱取悦彼此。只是,宋天明时常发现迟远宁哭。他哭过也不说,就是眼白泛红。宋天明见到这般的迟远宁同样心疼,可在这层心疼之上,也有几分愉悦。相比于他给他的折磨,自己的这般伎俩又算什么?且,迟远宁受这么大的委屈也闹不得,不但不能闹反而还要刻意讨好他几分。这就更让宋天明内心很有快感。
他不知道他将继续这样折磨他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会轻易罢手。
是,你也许会认为宋天明这般有点儿不道德,他吃定了迟远宁离不开他便这般小火慢炖的煎熬他。然,若你像宋天明那般被迟远宁煎熬过,大抵你也会如此对待。亦或,比他更过分。
也许爽利的点儿的人会说,既然都这般了,干嘛不干脆跟他分开?
这就要回到问题之所在了。宋天明爱迟远宁爱的无可自拔,他不是不能离开他,是不会离开他。他根本不能承受失去迟远宁。失去他,那么他长久以来的感情生活便塌陷了,这个塌陷还是毁灭性的、不可重建的。
这又有一个悖论,若是这般的爱,那何必不放下前嫌,反正迟远宁已经死心塌地的爱他了。但这实则不是悖论。就因为太爱了,才会令他这般的折磨他。迟远宁露出了离不开他的苗头,这就像一把火点燃了一把草,然后这草挨着草便蔓延着烧起来。迟远宁越是爱他,他越想烧灼他,他想让他知道,这么多年,他被他烧着被他折磨着是什么感受。他想令他明白,他都承受过些什么。且,对于宋天明这么一个独占欲极强的人来说,迟远宁的不忠、乱性、背离,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你碰触了别人的底线,那势必等来的只有翻脸或反击。既然翻脸不能,那必然只剩下反击。
宋天明整理了一下行李,洗了个澡。
可是于卫生间,他看见了一样陌生的物品。洗手间的置物台上,有一根手链。很精致、做工很考究的一根手链。不是女人的款式。
宋天明皱眉了,他涂着剃须膏的手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