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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仇恨叶青鸿夺我皇位、伤我性命;但对大燕母国依旧忠诚不二。我见不得它遭受外强侵辱;更不消去做那卖国求荣之事。就算日後叶青鸿登基大宝,我也照样能将他从御座上拉下来。”
听他如此表态,李抱秋且笑且叹:“你还是在以凡人眼光来看待世事。其实人生百年,於天地间不过只是一瞬。若是纠结於什麽朝代、身份;反而会患得患失,最终茫然不知自己是谁了。”
说到这里,他也明白叶荫深不会有这个心情去听他的感慨;便直截了当道:我已帮你计划了一个。就不知你喜欢不喜欢了。”
叶荫深自然欢喜,直道:“还请李二哥指点。”
李抱秋眸光一闪:“指点倒不必。我只是向你提供两个方便:一是隐去你的真容;二是为你造出一个连妙玄都无法识破的身份。至於今後的发展,便端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於是,他便附耳过去,将自己胸中一套酝酿已久的主张说给叶荫深。
这并不是一桩简单的计策,却十分可行。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需要时间。
少则年余,多则……便端看叶荫深的能力了。
十个月之後,初春。
大燕国皇城。
屋外梨花如雪,映得满庭一片光华;而御书房内却一派森冷。
当今天子并不在书房中,但金案後的御座上依旧有人。
堂下,沈妙玄坐在轮椅上,饮了一口茶水润喉,从容道:“章国道人此次在浑水坡所布之五绝阵,不过只是障眼之术。明日我便启程前往配合长威将军,不出五日,定能拿下浑水关。”
“如此最好不过。”叶青鸿点头道:“只是道长刚从龙湫归来,又要立刻南行。著实辛苦了。”
“各取所需,何必客套。”沈妙玄摆一摆手,“若无其他要事,我便告辞了。”
“且慢……”
叶青鸿似有犹豫,却还是搁下了手中的朱笔,挽留道:“本王还想问你一事。”
沈妙玄问道:“不知宁王所问何事?”
叶青鸿道:“……我问你那有缘人,如今过得如何?”
沈妙玄心中清明,却还是故意笑道:“两年时间,这还是第一次听你问他的事。我元以为宁王就会如此饶过他呢,难不成还想再续前缘?”
他的口气虽不善,叶青鸿也无心计较。将所阅的奏章往案旁一扫,叶青鸿略微沈吟,便道:“我昨夜做了一梦,见一朵芍药入怀而来。因此才念起那人,不知他这两年来如何?”
沈妙玄笑道:“梦见芍药,未必与宁王的那个人有关。自古以来,以牡丹为花中之花,而芍药为花相。恐怕宁王这一梦,乃是应在股肱辅弼之上了。”
“这梦当真如此来解?”
叶青鸿半信半疑,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这次章国的那个道士,听说算是个人物。你倒不妨留意些。若有机会收入麾下,也算一桩好事。”
沈妙玄点头应了,这才说道:“前日里我才问过童子,你的叶荫深此刻正在闭关修炼。绝不可能一下子飞到你怀里的。”
“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