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103页那种呢?”
我脸红了,我委屈地说:“偶尔可以,但是不能总那样!”
“我不走了。”
楚宁拿起了他的行李。拉着我的胳膊,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我从人堆里拉到车门口。今天是周二,上班的人很多,车上很挤。
我盯着他通红的脸,他也盯着我。
阳光很好。
两分钟之后我听见了车厢后面我大舅妈讲手机的声音:
“秀芬啊,我在车上呢,马上就到你家了……唉呀,天啊,妈啊,现在的小孩啊,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现在这个世道啊,人都疯了,你听我说啊,我在车上看见两个小青年,都是男的呀,亲嘴呀,两个人互相咬啊,周围的人都吓傻了,你说我要不要打110报警说有人耍流氓啊?”
Thesunisrising
Comewiththedarkdarkreality
Hesthesplithalftakenfromme
Awaremyunfinishedloveexist
IknowIwillgo
Iwillrush
Iwillfind
Iwillholdhim
absolutelyandfinally
10月某日上午十一点
我疑惑地观察着楚宁的房间,皱着眉头问:“你既然打算去美国,为什么你的房间一点都没有收拾,我刚亲眼看见你的衣橱下面的抽屉里的内衣裤都放得好好的?而且你刚才和你老板讲电话的时候分明还在说工作的事情,你辞职了么?”
楚宁一边提裤子一边会心地笑了,他伸了一下懒腰,得意地说:“赵爱林,你以为美国的签证那么好弄啊,”
我愣了一下,然后阴冷地说:“这些都是小华计划出来的吧?”
楚宁一边刮胡子一边老实诚恳地点头,然后他想起来什么一样,跑到床对面的写字台零乱的书架后面拿出来一台DV机,然后他说:“小华说,为了防止你反悔,让我把咱俩进屋之后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都录下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用被子蒙住了脸。我知道,我的人生完蛋了。
“小华是正确的,她说对付你这种人,就要用一些比较做作的手段。”楚宁穿好了衣服要去上班,出门前吩咐我把家里收拾收拾。
后来
我妈妈和我爸爸的国标舞组合得了区第四名,奖品是一只电风扇和一张证书。
小华大学毕业了,至今没找到工作;心情一直不太好,她说楚宁的表弟特别讨厌,没事儿整天总缠着她,她看个电影什么的他都要跟着。结果上周两个人突然一起失踪,三天后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们全家,他们俩去了海南,现在在天涯海角给我们祝福。我在电话里叮咛她,一定要用避孕套,她听了之后很反感,她说我把她想象得太堕落了,她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于是我给楚宁的表弟打电话,威胁恐吓他,不许他对我妹妹动手动脚;结果这个纯真善良的孩子在电话里怨妇一样悲切地哭诉,他说明明是我家小华对他动手动脚,还耻笑他男性的尊严,于是我再给小华打电话,小华就不接了。一周后两个人狼狈地花光了所有的钱回来,我家小华红光满面,表弟气息奄奄;两个人戴着情侣戒,光华四射,我妈妈用牙拎起小华的手指咬了一下之后说是真的,再就没多问。
韩诗倩去了英国,有一天她突然邮了一封EMAIL,里面有一张她和一个又老又秃的男人的合照。而且说这是她的真爱。楚宁和她依然有着密切的书信联系,我的英语程度始终无法参透他们都在写些什么,不过用脚趾想都知道是些废话。
我用了很多空余的时间终于写完了我的第二本书,叫做《丑陋人生》,里面有盗窃抢劫吸毒乱伦同性恋及所有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不提倡的内容,里面大段大段色情凶杀露骨的描写深深地震撼了楚宁并不幼小的心灵,他瞪大了眼睛问我这真的是你写的么?我得意地告诉他其实我还可以写得更大胆,考虑到这是我的风格里应该有一点矜持和保守,我大脑中的创意和构思还不好意思都展现出来。他犹豫了一下问我,哪天我要是因为这个被公安局抓了,他去牢里探望我的时候给我带什么吃的。
而且我觉得楚宁最近越来越絮叨,一个星期六的早上,他在七点半的时候把我给拨拉醒,鬼里鬼气地问我:“赵爱林,你说那天你要是真摔死了,现在我会是什么样子的?”
“神经病啊,滚一边儿去,我睡觉呢。”
“要是你死了,我也会从你掉下去的那个窗子跳下去的。”他忧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