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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却有些黯然,“那时候我还在安乐堂,母妃每日为衣食操心,要织布种菜,很少陪我玩游戏。”
“爹爹,织布种菜是什么?”朱秀荣插嘴道。
朱佑樘收起脸上暗淡的神色,笑道:“织布就是做衣服,种菜呢,就是你每天吃的绿色的菜叶子,织布种菜很辛苦的,秀荣你以后要爱惜衣服,爱惜食物。”
朱秀荣才三岁,哪里听得懂,她的目光被花丛中的一只黄蝴蝶吸引住了,也不荡秋千了,拿起小扇子又去扑蝴蝶了。
朱佑樘见她可爱的样子,刚才的不快全都消散的无踪无际,他对张音说:“我们要让秀荣一直这么快活下去,你觉得杨慎怎么样?”
“什么?”
“让杨慎做我们的女婿啊?”朱佑樘一本正经的说,丝毫看不出有开玩笑的意思在里面。
“啊?”张音懵住了,“秀荣才几岁啊,你怎么这么早就给她看女婿了。”
“早点看好,免得好孩子都被别人定走了,杨慎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这孩子学问人品都出众,做驸马都尉也算配得起秀荣。”
此刻张音的心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朱佑樘可真是有眼光啊,一眼就看重了未来的状元郎,只是她仿佛记得历史上杨慎的官配是黄娥吧,黄娥也是有名的才女,能与李清照、朱淑真相提并论的。张音可不愿意拆了这对官配,这话也不能对朱佑樘明说,她只得道:“陛下你看,秀荣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杨慎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了,这年纪差的忒远了,委实不是良配啊!”
“这倒也是。”朱佑樘点头。
其实这里面也有张音的私心的,杨慎之父杨廷和乃当朝内阁首辅,华盖殿大学士,他对长子杨慎的期望不可谓不高,从小要求严格,从会拿筷子起就会拿笔,怎么可能让他去做驸马,明朝的驸马只是个富贵闲人,不能参与朝政,当了驸马就不要想着什么政治前途了,依着张音对杨慎的观察,他也有着“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理想,与其两个人以后做怨侣,还不如早早打消朱佑樘的念头。
“滚开,谁敢拦着本宫,本宫要见皇兄!”仁和公主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公主息怒,臣等也是奉命行事。”这是侍卫的声音。
仁和公主依依不饶,似乎要硬闯过来,御花园里顿时吵闹起来,完全不似刚才的温馨气氛,张音已经知道她是为何而来,不禁头痛,“陛下还是见见公主吧,不然她是不会死心的。”
朱佑樘点头,让身边的太监去把公主请过来,仁和公主过来后,先是给朱佑樘和张音行了一个大礼,叩拜道:“臣拜见皇兄,皇嫂。”
因为齐世美的事情奔波,她最近瘦了不少,两颊凹了下去,朱佑樘心中有些不忍,亲自扶她起来,道:“云婳,你这是何必呢?”
仁和公主眼眶热了,多久没有人叫她的乳名了,自她出嫁了,好像“仁和”就是她的名字,她只是一个公主、一个符号而已,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委屈道:“皇兄!”
朱秀荣笑嘻嘻的跑过来,把手中抓到的蝴蝶给她看,“姑姑,你快看啊,多漂亮的蝴蝶呀!”
仁和公主心中苦涩,勉强的说:“很漂亮!”
“咦,姑姑你怎么哭了,谁抢你的东西啦?”朱秀荣天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