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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几人带过去,小孩已不见了。
施绵脸色有些许苍白,心神不安,看得严梦舟更觉怪异。
护卫得了严梦舟的令,慎重地观察起路人,稍许,他盯着一处赌坊道:“公子,方才那小孩就是在与那个大汉说话,或许可以去打听一下。”
街角破败的赌坊门口,有一个大汉掀帘进去。
严梦舟按住施绵,让护卫先过去询问。
护卫很快回来,禀报道:“那人很奇怪,我亲眼看见他与那小孩说话,他却矢口否认,说从未见过什么小孩。”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十三问。
护卫笃定:“就是他,没看错。”
十三要问他是如何肯定的,被严梦舟打断,他道:“二狗不会看错,定是那人在撒谎。”
护卫出身禁军,武艺超绝,观察力非常人能比,他既说没错,那就是对方说谎。
“与小孩说说话而已,有什么可隐瞒的?难不成是做了亏心事,怕人发现?”十三嘴毒,本来是随口一说,出口后,他愣住了。
严梦舟见过许多亡命之徒,这种赌钱的男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此时他与十三想的一样,“不然要如何解释?”
十三腰板缓慢直起来,抬着下巴问:“进去看看?”
严梦舟挑眉。
俩人被挑起了好奇心,事情说定,才想起还有一个施绵。
施绵也就是看着乖巧,内里大胆贪玩并且十分执拗,严梦舟与十三是一定要进去的,这种地方,护卫不敢离了严梦舟,必然得跟着,这么一来,施绵就落了单。
严梦舟掂量了下几人的处境,决心带着施绵一起进去。
状元镇离京城没多远,还有袁正庭坐镇,即使是赌徒,也不敢太猖狂,不至于做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但该提醒的还是要说。
“里面几乎全是男人,都很凶,嗓门很大,运气不好的话会碰到打架剁手和卖妻儿的……进去后要跟紧了,不能一个人走动,我说走,即刻就得离开……”
施绵乌黑灵动的双眸信赖地望着他,不住地点头。
做好准备,刚进去,施绵就有了问题,捂着口鼻道:“你怎么没说里面这么臭啊!”
严梦舟:……全是脏兮兮的大男人,能不臭吗……
赌坊中光线很暗,声音嘈杂,偌大的房间中摆着几张方桌,四周围满了宽膀大汉,个个目光贪婪,盯着骰盅吆五喝六。
施绵一行人中,护卫很容易融入进去,其次是十三,严梦舟看着与这地方稍许违和,但他在市井生活过,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去赌钱,也不算少见。
唯有施绵,就像一块白玉落入碎石堆里,突兀极了,瞬间就吸引了他人视线。
这些目光很奇怪,她说不上来,不自觉地搂紧了严梦舟的手臂。
严梦舟扫了眼十三与护卫,二人意会,分别护在施绵周围。
几人径直来到正中央,方桌一角坐着的就是护卫见过的那个壮汉。
看清护卫,再看看施绵,他不知想起什么,面色变了又变,堪堪稳住后,大咧咧地靠在椅背上,一条腿屈起踩在椅子边缘,粗声粗气道:“小子,这地方可不是你们这种才断奶的娃子能来的。”
周围一阵哄笑,严梦舟上前,反问道:“这地方,不是有钱就能来?”
护卫从怀中一掏,亮出大把银票,围观人瞬间眼睛全都亮了,看他们几人像是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