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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老太太指着远远的一处说。
他们这时已经从办公楼建筑的后面绕了出来,又看见了之前的那个走廊,老太太指的方向却正是在这座建筑,但她指的位置模棱两可,除了能确定是在三楼之外,那里并排着的好几扇窗户却让杜霖不知道是哪个房间。
“右数第二间吗?”他问。
老太太摇摇头,“我记得好像是有个黑影的……”她想了想,然后说。
杜霖怔了怔,抬头看过去,三楼右边一共有五扇窗户,每扇窗户都有窗帘悬挂两侧,如果说有黑影,那么窗帘当中的那一块看上去都是暗的。
“那么她怎么了呢?”杜霖决定不再继续问房间的事,刚才他经过三楼的时候由于房间门都是开着的缘故看见里面都是一张桌子和一张床的布置,每个房间几乎都一样,就算原本有过什么人居住,那么等她离开的时候东西也会被收拾掉,问出来了也没什么用,他不知道老太太口中的人是谁,但刚才她说到了医生,他不知道老太太指的是哪个医生,但跟圣玛丽孤儿院有关系的医生一定跟傅加辉的病情有关联。
“她病啦,好像很严重,那时经常有人来看她。”老太太在杜霖的搀扶下走到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她的神情像是带着惋惜,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杜霖垂下眸,他觉得老太太没有办法说清楚很细节的事,于是又换了一个问题问她,“是不是那个医生?小讲讲的爸爸呢,他是什么样的人?”
老太太低下头想了想,又说,“你爸爸他啊,我觉得跟你很像的嘛……”她说着转头盯着杜霖看,然后摇摇头否定了她自己的话说,“不对不对,小的时候像多了,现在你长大了反而越来越不像了。”
那是当然的,她说的人根本不会是他的爸爸,杜霖在心里想着,嘴上却说,“这里的人是怎么称呼他的?”
老太太马上接下去说,“讲先生啊。”
杜霖心里忽地一沉,没由来就让他想到“江”这个姓。
因为他听得出来老太太带着南方人的口音,但是他并不能确定“讲”是不是“江”,可现在得知小讲讲的父亲姓“讲”,那么说来就可以排除这个字,而是用“姜蒋江”这三个常用姓来代替,这三个字中,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江。”
前两者里头他没有认识的人,而“江”姓,他身边就有一个。
“知道他的名字吗?”杜霖皱起眉问。
老太太摇摇头。
“医生呢?医生怎么称呼?”
“看来你全忘了呀……”老太太瞪他,后来转念一想又说,“哦,对了,那时你还没出生呐……”
杜霖又是一怔,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他忍不住又问,“后来呢?”
“后来啊……不就是你出生了嘛,软绵绵的,抱起来别提多舒服了……”老太太呵呵地笑着说。
虽然一直都知道老太太指的其实并不是自己,但杜霖忍不住开始想自己出生时候的事,他不知道那会是怎么样的,很久以前他都不曾考虑过父亲的事,就好像他没有父亲一样,可事实上,他应该是有一个父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