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到要问这个?”实在不能理解魏巍的脑袋到底装什么,他总是像这样突然地冒出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只是临时想到你说的开脸……不能笑,不能说话,还不能有表情……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想象自己就是神吗?”
“才没有。什么都不要想,脑袋放给他空空就办得到。”
说得真容易,越是想要不去想,越是容易想东想西,要让脑中什么都不想除非把自己打昏……也许人越是单纯,越容易达到非人哉的境界吧。
“什么都不想不会跳错吗?”
“靠,哪可能?那些动作好象刻在桃壳(头壳)上,就算是梦游也不会跳错,会跳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欠揍的人闯阵。”陈晋耸耸肩道,他捡起堤防上的小石子,抬臂用力往海的方向丢去。
“呃……我不是故意的。”欠揍的人……回想起那次被揍的惨痛经验,一身皮肉似乎又疼了起来。
“哈哈我知道啦!”陈晋咧嘴一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想到这件本来一直令他火大的事情就想笑,尤其是回想起魏巍连着相机一起摔到他面前趴在地上的那蠢样子和愣在当场的蠢表情……哇哈哈要不是自己反映快真的会一脚把他踩下去……
不过那一次魏巍的脚踝好象伤得挺严重的,隔天又被自己又拉又扯,现在虽然好了,但好象留下了习惯性扭伤的后遗症,每次魏巍那脚由出状况,陈晋就会对自己不爽得要命。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后悔,抑或是自责,总之他就是觉得不爽。
“左脚往外跨一步,右脚抬起。右脚尖绷脚面(脚尖朝下),膝盖拉高至胸部位置。左手顺势拉高,扇子表面竖直朝外……这是什么意思”?讲到关于家将,魏巍突然回想起书上这几句鬼玩意。
“那是啥米啊……?”陈晋是听得一头雾水。
“我哪知道?书上就是这样描写着白无常的白鹤拳啊……”实在很佩服自己竟然能将这段经文般的句子背得那么熟。
“白鹤拳……”陈晋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道:“啊干!挖哉(我知)了啦!
驹讲得那么咬舌头……大概是这样……“
他往后退了一步,略略欠了欠身摆开架势,顷刻,那堆文字化作一个个鲜活的动作在魏巍面前展开。尽管没有那拟神的造型打扮,空着一双手也没有持着特殊的兵器,尽管眼前武着拳脚的陈晋身穿着夏威夷衫和牛仔裤加拖鞋,红扑扑的脸蛋上也没有画着那浓重的彩,少了那分杀肃之气,却多了几分活泼与灵动。他的肢体动作是那样叫人无法将目光移去,他的一举手一投足和那深邃盈亮的漆黑眸子依然是那样强烈地捕捉着自己的心神……
“喂!喂喂!魏巍?”陈晋伸手在魏巍面前挥了两下,叫道:“死魏巍,你到底有没有在看啊?”
“当然有……”
“啊你发什么呆啊?”他抬起头盯着陈晋的脸蛋五秒钟,该死,胸口又是那不舒服的感觉。他碰的一声往后一躺,身下的水泥堤防冷冷冰冰,很是凉爽。头上的天空挂着淡白色的月亮,太阳早就回家睡觉了。在这种时候,说什么也不可能中暑吧?
那为什么会有那种讨厌的感觉,自己不会是患了什么病了吧……
“喂你到底是怎了啦?”陈晋蹲下身问道。
“……为什么你身上老是有那个味道?”魏巍皱着眉问到。
“什么味道?”
“爽身粉。”
“干!林杯不擦爽身粉很容易生痱子啊!要不然你要我擦太白粉还是地瓜粉!”
“……你讨厌这个味道?”两人沉没了半晌,陈晋还是忍不住发问道。
他讨厌不讨厌关我屁事,可是就是给它有点介意……